“孟锦书,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孟锦书摇摇头。
“没有。”
宁望舒伸手给孟锦书把脉。
“你的脸都红到脖子了,脉搏跳得好快,心脏也是。孟锦书,你病得不轻啊!”
何乙从椅子上起来。
“既然公主酒醒了,那我就回宫复命。”
“留下来吃了饭再走嘛!”
宁望舒敲了敲头。
“头好痛啊!这酒不但伤身而且还上头,以后还是别喝的好。”
陈楚声和张宇安他们听到宁望舒遭杀手暗杀的消息急忙赶来。
“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们怎么都来了。”
苏笑醒上下打量宁望舒。
“我们收到消息,听到你被杀手暗杀,曹王又带人打到别苑。”
“那些都是昨晚的事了,看你们一个个火急火燎的,看来大唐我们呆不久了。我已经找到江灵泽的手链了,等我拿回手链就回到属于我们的地方。”
陈楚声一副凝重的表情。
“你找到江灵泽的手链了,在哪?”
“这个你就别管了。我出去走走,谁也别跟来。”
宁望舒来到纪扶光的古筝店。
“素商公主怎么来了,想听古筝吗?”
“我心情不好,给我弹一曲吧!”
听着纪扶光的古筝曲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治愈。
“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向卿投此曲,所贵知音难。纪扶光,你的音律又上一层楼。”
“承蒙公主厚爱时光不弃,让我更加热爱音律。”
“看来我还得多加苦练才行啊!走了。”
“公主慢走,有空常来。”
路过文雅居里面热闹不已,李明一袭白衣走了进去。
“他怎么还在这里。”
宁望舒跟了进去,整个文雅居都没找到李明。也没见到白榆和文雅居的四个文房四宝。
一个背影让她更加好奇。
“袁药师,她怎么会在这里?”
宁望舒走了上去,转角处就看不见人影。文雅居没有了当初的文雅气,就连进进出出的人都是那么的平凡。
王元芳从楼下下来,看见宁望舒一个人徘徊在人群中。
“素商公主…”
“王少卿,你好有兴致啊!”
两人前脚刚离开,一个穿着怪异的男子从福来客栈摔下来。宁望舒被吓得摔在地上,回过神来探了探鼻息,男子当已经死亡。
王元芳和宁望舒走进福来客栈。里面一片混乱,几波人打得火热。宁望舒把王元芳拉到一边…
“看这些人的打扮不像大唐人…”
王元芳脱口而出。
“从着装上来看,他们是留鬼国人。”
“留鬼国?”
一把刀直接飞向宁望舒,宁望舒一脚把刀踢掉在地上,拉着王元芳跑出福来客栈。
宁望舒看着地上的男子又看向福来客栈里面打得火热的留鬼国人。
“他们怎么会打起来呢!”
一个身中数刀的男子走到宁望舒身边倒在她怀里。
“告诉皇上,勃辽人把我们敬献给大唐的贡金抢走了。”
宁望舒一脸疑惑看着男子死在她面前,所有留鬼国的人跑出客栈。王元芳把宁望舒护在身后。
宁望舒抓住一个留鬼国的男子。
“你们说勃辽人把你们敬献给大唐的贡金给抢了?”
男子看向身边的人。
“璃茉,你来说。”
那个叫璃茉的留鬼国人走了出来。
“是的,近几年我们留鬼国天灾严重。唐王免了我们三年的贡金,年后初旬,我们国王就命我们把今年的贡金送来。在勃辽和大唐的交界处被勃辽人的抢走了。”
宁望舒笑了笑。
“真是可笑,以勃辽和大唐现在的关系又怎么会抢你们给大唐的贡金呢!”
璃茉微微低头。
“我说的话绝无半句虚言,他们的穿着明明就是勃辽人,说的也是勃辽话。”
王右衽带着一队人马把留鬼国人团团围住。
“素商公主,臣救驾来迟。”
留鬼国人一步一步向宁望舒他们逼近,璃茉举起匕首。
“你就是勃辽来大唐和亲的是洛素商?洛凌霄的妹妹?”
再次听到洛凌霄这三个字宁望舒内心一阵难受。
“你认识我哥?”
璃茉语气气愤。
“那个丧心病狂的人何止我认识,我们整个留鬼国的人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铁世超举军打到我们留鬼国,你哥见人就杀,老幼妇孺都不放过。”
孟锦书和俞梓明从天而降把宁望舒护在身后。
“我不管凌霄对你们留鬼国做了什么,但是你们别想伤害我们家素商公主。俞将军,保护好公主…”
王右衽下令弓箭手放箭。
留鬼国人瞬间纷纷倒地。宁望舒一把把璃茉拉到她身后。
“王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王右衽踢开脚边留鬼国人的尸体。
“素商公主,我是来救你的。”
璃茉捡起地上的刀架在宁望舒脖子上。
“谁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王元芳弹出一块石子打在璃茉手臂上,王右衽把地上的刀踢了出去不偏不倚插在璃茉胸口。宁望舒转身抱住璃茉。
“璃茉姑娘,撑住,我会救你的。”
璃茉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放在宁望舒手里。
“这是抢贡金的人不小心遗留在现场的。”
宁望舒打开荷包,里面是一块小令牌,令牌上雕刻着麒麟头像。
“这不是勃辽人的东西,抢贡金的人也不是勃辽人。璃茉姑娘,你一定要撑住。这件事必须由你为勃辽澄清…”
王右衽想上前被孟锦书和俞梓明拦住。
宁望舒背着璃茉往别苑跑,王右衽带着人在后面跟着。
到了别苑,孟锦书和俞梓明死死守住大门。宁望舒赶紧给璃茉治伤…大概过了两个时辰,宁望舒满手是血走到王右衽面前。身边两个护院抬着棉被裹着疑是人的物体从所有人面前走过…
“王大人你现在可以放心了,璃茉姑娘死了。”
王右衽露出满意的表情。
“素商公主这话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
王元芳看了看宁望舒又看了看王右衽。
“你们在说什么?”
宁望舒把王元芳推出门外。
“别让我后悔认识你。”
王元芳一脸茫然看着王右衽。
“她这是什么意思?”
王右衽一把抓着王元芳。
“跟我回家,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别整天和她混在一起。”
俞梓明关好大门走到宁望舒身后。
“素商公主,璃茉真的死了吗?”
“死了。”
孟锦书一拳打在柱子上。
“勃辽抢贡金的事看来要被坐实了。”
俞梓明把宁望舒拉到一边。
“素商公主,我听说你找到江灵泽的手链了,赶紧拿来送我们回到二十一世纪。我真的害怕那天死在大唐…”
“手链在袁药师手里,现在江湖上有好几批人也在找手链,我们手里有手链的事决不能暴露,不然回不了二十一世纪不说,有可能真的会死在大唐。”
俞梓明皱着眉头。
“江湖上的人找手链做什么?”
宁望舒摇摇头。
“不知道,所以袁药师想用她手里的手链来把其他手链引出来。今天在她面前我差点就暴露了…”
孟锦书和宁望舒走进地下室,默儿正在一下一下给璃茉手动呼吸。
“公主,你刚刚不是说璃茉已经死了吗?”
“我要不这么说王右衽又怎么会离开呢!”
宁望舒接过呼吸器。
“默儿,你去休息一下吧!”
默儿擦了擦汗。
“公主,我不累。”
孟锦书把默儿扶到椅子上。
“你看你站都站不稳还不累。”
璃茉开始不停抽搐,宁望舒手足无措。
“孟锦书,你来帮我给她按呼吸器。”
宁望舒给璃茉检查了一下赶紧给璃茉注射青霉素,孟锦书把头歪到一边。
“公主,你扎她之前能不能先让我出去啊!好歹人家是个姑娘。”
看到安静下来的璃茉,宁望舒笑了笑。
“哎呀!情况紧急没想那么多。你什么也没看到。”
璃茉呼吸稳定,宁望舒把呼吸器拿掉。
“默儿,璃茉就交给你了。有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公主。”
孟锦书扶着宁望舒走出地下室,看到宁望舒额头的伤疤突然问起他们小时候的事。
“公主,还记得我们小时候踢毽子,你不小心摔倒磕到头哭得极其伤心。我跑遍全城把你最喜欢的糕点全部买来才把你哄好。”
宁望舒摸了一下额头的伤疤点点头,孟锦书表情沉了。或许在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得到证实后还是无法接受。
“孟锦书你在想什么?”
“没…没想什么。”
刘公公带着李治的口谕把宁望舒叫进宫,面对虎视眈眈的大臣宁望舒有点疑惑。
“参见皇上。”
“素商公主免礼,听说你今天被留鬼国来的人挟持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李治继续问道。
“因为何事?”
宁望舒还没开口王右衽在一旁已经按捺不住了。
“回皇上,留鬼国带来敬献给大唐的贡金在勃辽和大唐的边界处被勃辽人抢走了。留鬼国得知素商公主是勃辽人就想拿她问罪,臣提议,必须找勃辽讨个公道。”
宁望舒斜了王右衽一眼。
“王大人对这事为何如此清楚呢!我记得璃茉跟我说贡金被抢的时候你还没赶到。你一到就把留鬼国的人全部就地斩杀,勃辽抢贡金的事你从何而知。”
李治也附合着。
“是啊!朕也只是半个时辰前才收到的消息,请问王大人,你的消息从何而来。”
王右衽瞬间语塞了。
“皇上…我…那个。”
宁望舒走到王右衽身边。
“你杀留鬼国的人时为什么不留个活口呢!说到底就想坐实勃辽抢贡金的事。王大人,你居心叵测啊!”
王右衽赶紧跪下。
“皇上,臣没有,当时情况紧急,我要担心公主的安危就顾不得那么多。”
宁望舒怒斥着。
“别把事扣我头上,反正现在死无对证。一旦抢贡金的事被坐实,留鬼国和大唐将会对勃辽发起战争。我想到时候勃辽水深火热,不知道谁才是最终的受益人。”
李治站了起来。
“只要我不发话,留鬼国不会追究此事,大唐也不会追究此事。即便贡金是勃辽人抢的,就当是我们大唐给勃辽娶你这位公主的聘礼了。”
“不皇上,如果真是我们勃辽人抢的我也同意王大人的意见。必须给大唐一个说法,如果不是这个锅我们勃辽不背。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还你一个真相。”
王右衽得意一笑。
“好,就给你三天时间查清此事。”
李治看向王右衽。
“王大人,这里还轮不到你发号施令吧…!”
“臣不敢…”
李治看向宁望舒。
“素商公主,你确定三天时间能把事情查清楚吗?”
宁望舒自信的点头。
“三天就够了。”
“那就给你五天。”
所有人都看着李治。
“都看我干嘛!全部回去。”
宁望舒回到别苑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璃茉的情况。她慢慢睁开眼睛…
“是你救了我?”
宁望舒拉着璃茉的手。
“你都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力才你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这里很安全,好好养伤。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做…”
璃茉推开宁望舒的手。
“你不会想让我在唐王面前为勃辽开脱吧!”
宁望舒把璃茉交给她的荷包拿出来。
“你说过这是抢贡金的人遗留在现场的,但是这个东西不属于勃辽。”
璃茉闭上眼睛。
“我不知道,你说不属于就不属于吗?难道勃辽人不会用其他异国的东西。”
“你说的没错,勃辽人也会用异国的东西。但是这种有象征性的东西是不会用异国的,璃茉姑娘,其实你心里很清楚抢贡金的不是勃辽人。就因为铁世超犯了错你就一定要让整个勃辽背上抢贡金的黑锅。”
璃茉眼泪流了出来。
“我恨死了铁世超,恨死了你哥。”
“你为勃辽澄清,我用我的命替我哥和铁世超向你们赔罪。”
璃茉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宁望舒,孟锦书把宁望舒拉到一边。
“不可以,冤有头债有主,你没有资格替谁向谁赔罪。”
宁望舒没有理会孟锦书。
“璃茉姑娘,你觉得可以吗?”
璃茉看着孟锦书。
“你很在乎她是不是?”
孟锦书点点头,璃茉瞪着眼睛。
“那就用你的命来赔,我也想让洛素商尝尝那种无亲可靠无人可依的滋味。”
宁望舒把荷包扔在璃茉面前。
“明天我就安排人把你安全送到留鬼国,至于抢贡金的事也不需要你澄清了。我哥他们欠留鬼国的,就让他们下辈子还吧!你好好养伤。”
宁望舒走出地下室,默儿端来一碰热水给璃茉擦脸。
“洛素商安排你来的。”
默儿边擦边说。
“你以为公主是想让我来感化你吗?你太小人之心了。今天皇上召见她,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如果抢贡金的真的是勃辽人的话,那批贡金就当是公主来和亲的聘礼。只要他不发话,谁也别想为难勃辽。”
璃茉惊呆了。
“皇上真这么说。”
“我有必要骗你吗?我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杜撰君言啊!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叫厨房给你做吃的。”
第二天一大早,宁望舒帮璃茉检查身体。刚到地下室璃茉不见踪影,问遍所有人都说没看见璃茉。
孟锦书也找遍了整个别苑。
“公主,没找到。会不会自己离开了。”
“如果是自己离开还好,我是怕她遇到不测。”
当宁望舒垂头丧气蹲在地上时,刘公公来了。
“素商公主,皇上召见。”
“大早上的他召见我做什么。”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
宁望舒听到奴才二字心里就难受。
“刘公公,以后在我面前就别奴才奴才的说自己了。在我心里,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刘公公低下头。
“公主就别折煞奴才了,我们怎么有资格跟你们平等呢!”
默儿端着早餐走来。
“公主,我们吃过了。这是你的…”
刘公公训斥默儿。
“好你个默儿,公主都还没吃,你这个下人就先吃了。”
宁望舒把自己的早餐递给刘公公。
“刘公公,尝尝我们别苑的早餐。”
刘公公接过早餐。
“这是我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有这种待遇。”
刘公公眼含热泪吃着宁望舒的早餐,宁望舒倒来一杯水。
“慢点吃别噎着了。”
“公主,奴才…”
宁望舒打趣道。
“刘公公,如果在我们别苑说奴才二字是要被扣银子的。”
刘公公赶紧放下碗筷。
“皇上命我急刻召你进宫面圣。”
“有什么事还能比吃饭更急的呀!先吃饱再说,有事我担着。”
两人吃饱后才进宫面圣,文武百官已经到齐了。场面一下紧张起来…
“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召见有何事?”
李治叹了口气。
“素商公主,大早上把你召进宫是为了贡金被抢一事。”
“皇上,你不是说给我五天时间吗,还有三天呢!”
李治抬起右手。
“不用了。”
“什么意思?”
王右衽更加好奇。
“皇上,难道你不打算追究了吗?”
“贡金被抢朕当然要追究,但是勃辽被冤枉一事已经明了了。”
璃茉从罗帐后面出来,手里拿着贡金被时现场留下的线索。
王右衽看傻了。
“你不是死了吗?”
璃茉捂着胸口。
“是素商公主把我从鬼门关又拉回来了。”
王右衽夺过令牌看了看。
“这不是麒麟山的令牌吗?”
所有人看着王右衽,宁望舒拿过令牌。
“王大人,你知道挺多的呀!”
璃茉把贡金被抢一事一一说明,宁望舒终于松了口气。璃茉走到她身边…
“别忘了你说要用命来替你哥他们赔罪的。”
宁望舒笑着扶璃茉回到别苑,孟锦书和俞梓明满身是汗走过来。
“璃茉,你让我们好找啊!”
“不好意思孟将军俞将军。”
璃茉脸色惨白倒在俞梓明身上,俞梓明手足无措。
“她…她…她这是晕过去了吗?怎么办啊公主。”
“抱到床上去啊!”
宁望舒替璃茉稳定病情,她把俞梓明叫到一旁。
“俞梓明,所有的东西在苏笑醒那里,江灵泽的手链必须在不暴露其他手链的情况下拿回来。”
“素商公主,你这是在交代遗言吗?”
宁望舒敲了一下俞梓明。
“你盼着我死啊!我有件比较重要的事要去做,别苑暂时就交给你了。”
俞梓明抓着脑袋。
“素商公主,你有没有发现你今天很奇怪?”
“我哪里奇怪啊!好好照顾璃茉。”
宁望舒把别苑每个角落重新走一遍,孟锦书紧紧跟在她身后。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宁望舒擦掉眼泪回头看着孟锦书。
“孟锦书,你想过回勃辽吗?”
孟锦书不解的眼神。
“公主为何这样问。”
“我就随便问问。”
孟锦书长舒了一口气。
“公主,昨天有一个叫袁药师的女人找我。”
“她找你做什么?”
孟锦书仰了仰头。
“她说她哪里有关你的一切。”
宁望舒坐在秋千上。
“我的一切我自己都不清楚她怎么知道呢!”
孟锦书拿出项链,宁望舒摸了摸脖子上洛素商死前交给她的项链。
“原来素商心里的那个人是孟锦书,洛素商啊洛素商,真希望死的人是我。”
孟锦书把手链放在宁望舒手里。
“公主,我虽然想念勃辽,但是也只是想念有你们的勃辽。”
“孟锦书,能不能陪我去一个地方?”
“现在吗,那我去换身衣服,等我一下。”
两人来到洛素商的坟前,宁望舒坦白了一切。
“孟锦书,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你和我来这里吗?或许你还不知道里面躺着的人才是真正的洛素商。”
孟锦书心如刀割跪在洛素商坟前。
“所以袁药师说的是真的,我的素商妹妹其实早就死了。”
宁望舒不知道怎么跟孟锦书说。
“她确实因我而死。”
孟锦书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为什么不一直装下去呢!你知道我已经接受你是素商妹妹的事实,为什么不继续装下去。”
宁望舒揪着孟锦书的衣服。
“你怎么不恨我,你应该恨我。是我害死洛素商,洛凌霄也是我杀的。我害得她半年之内失去所有亲人,我害得她不得不来大唐和亲。孟锦书,你应该杀了我为你的素商妹妹报仇的呀!”
孟锦书抱着头撕心裂肺的喊着。
“为什么不一直装下去呢!为什么呀!”
宁望舒把剑放在孟锦书手里。
“很痛苦是不是,杀了我为洛素商报仇你就不会痛苦了。孟锦书,洛素商那么喜欢你,原本你们可以永远在一起的。要不是我杀了她哥哥害她父母郁郁而终她又怎么会来大唐和亲呢!现在仇人就站在你面前,你还不赶紧为心爱的人报仇吗?”
孟锦书持着剑一直下不去手,宁望舒顶着剑用力往前,剑穿胸而过。孟锦书吓得后退几步…
“你以为你这么做就算是替凌霄给留鬼国赔罪了吗?你不是素商妹妹,没那个资格。”
宁望舒一口血喷了出来。
“有没有资格都已经做了,我欠素商一条命,现在就还给她。”
俞梓明带着璃茉赶来,看到重伤倒地的宁望舒直接扑了上去。
“素商公主这是怎么了?孟锦书,是你杀了素商公主。”
孟锦书狠狠扇了自己几巴掌。
“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璃茉扶着宁望舒。
“素商公主,我不是真的想要你的命。虽然你哥杀了我父母,可你和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我恨的人一直都是他。”
宁望舒伸手抚摸着璃茉。
“所以你们都别再恨了,人生短短几十年。与其一辈子痛苦的活在仇恨里,不如活得像个没有感情的傻瓜。就当是放过自己,希望我的死能抚平你们内心的仇恨。”
璃茉紧紧抱着宁望舒。
“我不准你死,你听到没有。不准你死,俞梓明,快带素商公主去找大夫啊!”
俞梓明抱着宁望舒进到城里刚好遇到罗燕。
“俞将军,素商姐姐又怎么了?快把她抱到我家去。”
罗燕给宁望舒检查身体。
“她的伤好重,到底是谁伤了她。”
“罗燕,快救救她,一定要救活她。”
罗燕摇摇头。
“不是我不救她,是我救不了她。她伤得太重了,一剑穿胸啊!”
孟锦书抱着宁望舒就往别苑跑。
“默儿,快来。素商公主不是教过你医术吗?快救她。”
默儿手忙脚乱的。
“先把呼吸器给她戴上,我现在给她处理伤口。孟将军,把止血棉给我。”
孟锦书到处翻找。
“止血棉在哪里啊!”
“你手边那个,快点给我。”
璃茉把留鬼国的自制救命丹给宁望舒服下。几个小时的救治她终于稳住伤势…默儿擦了擦汗。
“谁伤了她。”
俞梓明目光看向孟锦书,默儿揪着孟锦书来到后院。
“因何事对公主动手。”
孟锦书甩开默儿。
“我不是故意的。”
“孟锦书,有些事情我们要学会接受。公主一旦有事,你我难逃其罪,勃辽回不去,大唐留不得。其实你我心里非常清楚公主的转变,既然已经成了事实。这或许是上天给了我们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不觉得自己对不起公主。因为这也是她所希望的…”
孟锦书惊讶的看着默儿。
“所以你知道。”
默儿摇摇头。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我们的公主就够了。以前公主遇到事只会逃避,认命是她常说的话。可是现在,她不屈服于任何人。我同情以前的公主,佩服现在的公主。”
“默儿,那你喜欢以前的公主还是喜欢现在的公主呢!”
“如果是二选一的话,现在的公主才是我所期盼的。敢爱敢恨,遇事不会逃避,更不会认命。”
孟锦书还在纠结。
“孟锦书,你还记那次时你受伤的事吗?为了给你买糖炒栗子公主被人暗算差点丢了性命你应该没有忘吧!”
孟锦书面露自责。
“永远忘不了。”
“那如果换作以前的公主呢!”
孟锦书迟疑了一下。
“如果换作以前的公主,估计不会去给我买糖炒栗子。”
默儿语重心长的说。
“还有一件事是你更想不到的。那次事件,公主还失去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就是她的孩子。我是从公主昏迷时说出来才知道的…”
孟锦书瞬间站都站不稳。
“孩子,那次我害她失去了她的孩子?”
默儿责怪孟锦书。
“你只知道你的仇恨,却不知道她一个人承受了多少。她被迫做了公主,失去的远远比得到的还要多。为了勃辽她对得起洛素商三个字,为了我们,她也对得起洛素商三个字。可真实的自己呢!她已经忘了,而我们成了她的责任。”
孟锦书捂着耳朵蹲在地上。
“你别说了。”
默儿拿开孟锦书的手。
“我为什么不能说,她为我们做的你看不见吗?感受不到吗?”
孟锦书突然站起来。
“我要带她离开这里,如果被发现她死罪难逃。”
默儿呵呵一笑。
“你忘了,唐王赐了她宁姓名望舒字素商吗?”
孟锦书恍然大悟。
“所以唐王早就知道了。”
“都在装糊涂。孟锦书,以后该怎么做自己应该清楚了吧!去吧!”
孟锦书回到宁望舒房间,寸步不离守在宁望舒身边。
“原来我所期盼的一直都在我身边,虽然发现得迟。起码没有错过,素商妹妹。请你为了我们一定要撑下去…”
宁望舒的手动了动,眼泪从眼角划过。这一瞬间,不管是孟锦书还是默儿,在心里已经认定了她。
一直被囚禁的从来都只是那个远去的故人,忘了天空的颜色,忘了人生的道路,忘了曾经的欢乐与美好……
一直活在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