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乔没空搭腔，她只是不想看到那些人。

下车后，文舒乔到对面买了个口罩，从路口进入五二三路时，没人认出她来，不过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听说文舒乔在这高中读。”

“莫子咯，讲起她就烦。”

......

她们果然一如既往。

还没上课，蒋语与陈点点手挽着手过来找文舒乔玩；却看见她趴在桌子上发呆，抬头看向两人时，也是神情不佳。

陈点点忽滴松开挽着的手，神色紧张。蒋语侧过脸看陈点点，疑惑着她为什么一副出大事的表情。

文舒乔没回答二人的各种问题和猜想，把两人打发走了。

晚自习时，盯着书，却落不下笔，老毛病又犯了。她盯着病怏怏的神态，下了第一节晚自习，文舒乔到厕所洗了把脸，原以为自己心情好多了。出来后，文舒乔总觉得人人都盯着她，心里那股烦躁的劲又上来了，她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些眼神并没有恶意。

回到座位，本子上多了张便利贴：“没补完作业？”

陌生的字迹，看起来苍劲有力，文舒乔猜，应该是潘家志的。不过两人座位相差很远，她不太方便传回去，只能放在一边，继续学习了。

下课铃响，教室里一时之间人头攒动，又很快安静下来。

“啊志还不走？”一个男生拍了拍潘家志的肩膀。

“一会。”他低头解题中，没抬头理那人。

文舒乔提前打过招呼，让蒋语和陈点点先走。不过现在教室里不止文舒乔一人，后排还坐着个潘家志。

人一走完，题还没解出来呢，便抬头一直盯着文舒乔的背影，直到风把门吹得吱嘎响，他才似乎鼓足勇气般走到前面。

“你没做完作业？”又是这个问题。

文舒乔摇头，反问他：“你在担心因为和你打游戏耽误了我的学习？”

潘家志站着，而文舒乔坐着一个俯视，一个仰视；潘家志似要摇头，又想肯定回答，反倒露出尴尬神情。他向后看了一下，拉了个椅子坐在了文舒乔前面。

“如果你有难题，可以问我。”

上次月考，他确实名列前茅，就是英语差了点。

文舒乔盯着他的眼睛，嘴巴好似被粘住胶水，最重要的是心里，更似有千斤顶压着，不是安心，是沉重。

可能是更熟悉了一些，这次没有火炭的灼烧感，渐渐的降低了温度。

过了好久，文舒乔才浅浅笑了一下：“谢谢。”

“文乔。”是陈点点在门外，她好像等了很久，看起来也精神不佳。潘家志识趣地走了。

陈点点认识文舒乔更早，两人小学就相识，但初中不在一个学校，而蒋语是在高中才与两人作伴。小时候为了叫名方便，她一直叫她文乔。

两人走在回寝路上，都默不作声。

陈点点拉住文舒乔，“是不是又想起她们了？”

文舒乔怔了一下，她知道陈点点一直心思细腻，心生愧疚，不该瞒着她，让她担心。

“我今天看见她们了，在校门口，没认出我，但我知道，她们没放过我。”

风更大了，两边的灌木丛都发出了莎莎的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