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特PPK手枪，正常情况下口径7.65毫米，初速280米每秒，有效射程50米，但装备部的疯子们给它做过一些创新。现在，你可以用它向鳞片射击。”富山雅史把那片鳞放置在窗台上，捂住耳朵，示意路明非射击。

“真是一群疯子。”路明非脸色煞白，但说到底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初次摸枪的快感肯定是大于恐惧的，他聚焦瞄准，扣动扳机。巨大的后坐力像是泰森冲路明非胸口来了一拳，他仰头向后倒去。

“原来不是那种战斗力突出的s级吗？”富山雅史惊讶道，“或许是装备部又搞什么奇思妙想的新花样吧，我只是好奇一下手炮一样的威力能否洞穿鳞片而已。”

路明非使劲摇摇头，看清了周围的情形，鳞片完好无损，油滋滋的冒着黑光，但路明非确信是打中了的，如果要评价路神人的枪法，那也应该是跟剧场版的野比大雄坐一桌喝酒的程度。

堪比重炮的威力未能洞穿装甲。

富山雅史在黎磐满眼让我试试的星星眼下默默收起了枪，谁知道那个神经病在打完发现没有痕迹后会不会对众人发射来验证枪有没有做过手脚。

“这是龙鳞，1900年斯文·赫定在中国XJ楼兰古城发现的，尽管他没能认出这东西来，但是他尝试用火烧或者用锤子敲打都无法损坏这片东西，所以把它从中国带回了德国。在德国有人把它认了出来，那个人叫梅涅克·卡塞尔，也是我们卡塞尔学院的起源，现在你是不是该有点相信了？”富山雅史说。

路明非连忙点头，心想我服了我真服了。

“好，那么第二件证明。”富山雅史开启了第二只手提箱。一只圆柱形的密封装置被送到了路明非的面前，就像生化危机电影里装病毒的那些绿色瓶子。

路明非张大了嘴巴，看到了泡在淡黄色福尔马林的装置内，一只类似蜥蜴的红色爬行类动物安然沉睡着，蜷缩着修长的尾巴，像是子宫中的胎儿，背后还有两面薄翼微微晃动着。

“太神奇了。”黎磐和路明非惊呼着，

“这是一条红龙的幼崽，目前在沉睡状态。龙类很难杀死，尤其是高贵的初代种和次代种，即使你毁灭它们的身躯，都无法毁灭灵魂，它们会再度苏醒，”富山雅史说，“这是极难得的标本，通常人类无法捕获龙，因为龙类能够察觉人类大脑的活动，要么在人类靠近之前发动进攻，要么就会逃走。这个标本是1796年在印度发现的，很幸运的是，这条红龙幼崽大概是在刚刚孵化出来的时候被一条巨蟒吞下去了，当地的农民杀死了巨蟒，从它的肚子里得到了这个幼崽。”

“完美。”路明非和黎磐贴近了装置，嘴里喃喃道。

黎磐好像能听到红龙的心声，像是儿歌一样在他心里散开，他没来由地一阵悲呛，黎磐转头望向路明非，发现他也入迷似地死死盯着红龙的眼睛。

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红龙幼崽忽然睁开了眼睛，金黄色的眼睛。它全身从头至尾，痉挛般地一颤，伸长脖子对二人发出了吼叫。

在场全部人都傻眼了，黎磐听到红龙的哀嚎，眼前闪过一场末日般的景象，红月压着地平线缓缓升起，四周全是一样的龙吼声，暴虐而又孤独。

他使劲摇摇头，想驱散眼前的一切，转头看向脸色煞白的三人。

福尔马林溶液灌入了龙崽的喉咙，令它仿佛一个溺水的人那样痛苦不堪地咳嗽起来，同时它也未能突破玻璃瓶，它强有力地振动膜翼，但是撞在玻璃壁上甚至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龙崽蜷缩起来，安然入睡。

“啊啊啊啊啊啊！”路明非指着瓶子，大声尖叫起来。

“别叫。”古德里安喃喃道。

路明非抓起老人疯狂摇晃着：“他醒来了啊，你们没看到吗？醒来了啊。”

“看见了，”古德里安教授转向富山雅史教员和黎樊，“你们也看见了，对不对？”

黎磐没有回答，默默地看向自己的右手心，上面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个自己也看不懂的奇怪文字，他悄悄背过右手。

富山雅史脸色惨白如纸，身体颤抖不止，脑袋像捣蒜般不停地点着，表示认同。他的声音带着恐惧和慌乱：“对啊……怎么会在今天突然醒来呢？”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八度，仿佛要把自己的愤怒和惊恐都发泄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档案馆的那帮人弄错了标签吗？它明明应该在2075年才苏醒！他们这样不负责任地乱贴标签，简直就是拿我们的生命开玩笑！”

“难道说是血统召唤！”古德里安思考着，好像得到了答案，朝路明非激动地大喊着，“对，一定是因为你强大的血统在召唤它！”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路明非，其中不乏富山雅史那恐惧的眼神，路明非觉得很不自在，他连忙打断教授，“别别别，这种事情可别往我身上推。”

古德里安没听到路明非的回答，或者说他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古德里安喋喋不休道：“我对你的培养计划早有准备！第一学期，我建议你选“龙类家族谱系学”、“魔动机械学初级”、“炼金化学初级”作为专业课，外语方面选修“古罗马语”，体育课可以选“太极拳”，这样你会获得十二的学分，在新生肯定没人能跟你比，我要让你成为卡塞尔学院四十多年来最当之无愧的‘S’级学生！”

黎磐幸灾乐祸地猛拍路明非肩膀，富山雅史则在一旁补刀道：“黎磐同志是吧，您的直系导师是曼施坦因教授，据我所知，他对学生的要求不亚于古德里安刚刚提到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