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染握着茶盏的手指紧紧用力，指尖泛白恨不能将那杯盏捏碎。过了片刻，姜染幽幽开口自嘲道：“大殿下说得对。姜染不过是个侍女，今日能与公主同桌已是主子们的莫大恩典。”

萧璟衡瞧了她一眼有些心虚地低头抿了口茶，倒是月乌兰的眼神始终复杂地盯着姜染。

“我若是大殿下便不会这么做。”月乌兰开口说道。

那两人都不约而同看向她，月乌兰继续说道：“且不说她的姿色是一等一的，我一个女的都忍不住多瞧几眼。单是她对殿下的用心也是旁人所不及，如今殿下就这么将她给了别人，只怕此生也再难找到一个女子这般对你了。大殿下，你一定会后悔的。”

萧璟衡眯了眯眸子，“所以这些年，公主一直在暗中打探我的生活是吗？”

月乌兰嘴角抽动忍不住当面吐槽：“大殿下还真是油盐不进啊！”

萧璟衡却不以为然，独自暗爽中。看来这东莱公主对他并不似嘴上说的那般无情，她心里也是有他的。

月乌兰懒得理他，便找借口先溜了，还严词拒绝萧璟衡继续跟着她。萧璟衡只当她是姑娘家被戳穿了心思害羞了，便也由她去了。

月乌兰走后，只剩下萧璟衡和姜染两人。他又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看向姜染，“听闻你最近遇到不少麻烦，还好吗？”

姜染眼神无波欠了欠身子：“劳大殿下记挂。”

萧璟衡无奈一笑，“可是我方才那些话叫你心里不舒服了？”

“姜染不敢。”

“你知道的，父皇叫我关照她我不敢怠慢的。再者，若是我真的能借东莱的势，将来之事便指日可待。到时候我们......”

“大殿下！”姜染打断了他的话，“殿下宏图远志，不必和我解释什么。”

“小染，我不想让你误会，我与那月乌兰不过是逢场作戏，我与你才是同心一体！”

此刻的姜染只觉得无比恶心，她冷冷道：“姜染不敢！姜染何德何能敢攀附大殿下呢。”

眼见姜染闹了脾气，萧璟衡只得耐心哄着，他想去拉姜染的手，却被姜染躲开了。

“这里是战神王府，大殿下请自重。”

“小染可是吃醋了？”

姜染依旧冷淡：“殿下想多了。”

“要我说多少次，我对那月乌兰并无情谊，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大计。”

“那是殿下的大计，与姜染无关。”

“小染，你变了！你以前一向体贴懂事，从不会这般胡搅蛮缠。”

姜染冷笑：“也许吧，如今的姜染早已不是永昌宫里的那个姜染了。”

“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把你给了皇叔的事情，但你知道的，小皇叔位高权重，我没办法......”

“大殿下，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萧璟衡叹了口气，似已经耐心耗尽。他看看周围忽然压低声音道：“明日辰时，我在城西的茶铺等你。”

“明日我要同王爷一道出门，不能赴约。”

萧璟衡沉下脸，“你在拒绝本宫？”他下意识拿捏起了皇子的身份。

姜染看上去并不惧他：“王爷不在，一时半会儿怕是也回不来，殿下若没旁的事便请回吧。”

眼见她下了逐客令，萧璟衡的脸色也彻底冷了下来。“小染，你最近越发有脾气了，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姜染刚想说什么，身后忽然想起一道冷冽的嗓音：“本王身边的人，大殿下何谈纵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