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晓得那种盐吃多了对身子不好,但她打听过,少少的吃,没什么大碍。
阿陆现在长身体,胃口也刁了许多,总是爱吃些味道刺激的吃食。
她也只能弄得到这种盐,算得上是有味道了。
“呲!”随着阿肆手里的铜小刀割开了鸡肚子,里面的内脏也哗啦啦的掉进了溪水中。
好在阿肆眼疾手快,在溪流将这些下水(4)冲走之前就给拾了起来,扔到一边的草地上,留着待会儿和锥鸡肉一起烤了。
“哗啦!”将血放干了,羽毛也拔干净了,下水也摘了出来,阿肆拿着鸡身子在溪水里荡了几下,将上面参与的血水给洗了下去,这才拎着鸡脖子站起身来,向着阿陆方才在的位置张望了一下。
可视线里并没有阿陆的身影,这让阿肆皱了皱眉。
“阿陆!回来了!咱们去烤鸡了!”向着阿陆先前在的方向喊了一声,阿肆等待着阿陆的回答。
“阿姊!你瞧我抓到什么了!”但等来的并不是阿陆的回应,而是阿陆带着兴奋和激动的声音。
阿陆小小的身影紧随着她的声音一起出现,阿肆看着她两只小手里死死抓着的鲩鱼(5),也算是晓得了她刚刚是去干了什么。
“嚯,小臂长的鲩鱼,阿陆在何处抓着的?”瞅着阿陆手里那只晕过去的鲩鱼,阿肆伸手在阿陆的脑门上弹了一下,权当是为自己刚刚的担惊受怕出了口恶气。
“嘿嘿,阿陆在那丛杂草后面抓着的,那看着像是这鲩鱼的老窝嘞。”被自己阿姊弹了一下,阿陆也不恼,她晓得阿姊这是在因为她刚刚突然跑没影了生气呢。
“阿陆真厉害,连阿姊都抓不着这般大小的鲩鱼,竟给阿陆抓着了。”瞧着阿陆这样得意洋洋的样子,阿肆伸手刮了刮阿陆的小鼻子。
“哪有,阿陆哪有阿姊厉害。”被自己阿姊毫不保留的夸了一句,阿陆的小脸红了一下。
她哪里有阿姊厉害,阿姊可厉害着哩,两三个男子都不是阿姊的对手。
“哈哈哈,好好好,阿姊厉害,走着,咱们去把这锥鸡给烤了,鲩鱼留着做晡食。”将手里的锥鸡拎起来晃了晃,阿肆走上岸,弯腰将方才扔在草地上的下水拾了起来,放在羽毛上一同拎在另一只手里。
“阿姊,要不加点个草果子?”怀里抱着那条自己抓着的大鱼,阿陆跟在自己阿姊后面,瞅着那只锥鸡,对着自己阿姊说着。
她生怕自己阿姊给忘了,加些草果子,这锥鸡吃起来能香不少嘞。
“行,阿陆要那就加。”阿肆自然没忘,不过自家小妹这又说了一遍,那自己自然是要回的。
“嚓,嚓...”火石和铁片碰到一起,溅出来的火星子很快就将面前的枯叶给点着了。
锥鸡被穿在嫩枝上,阿肆手里拿着嫩枝的末端,将锥鸡架在火上烤着。
她一边注意着锥鸡,一边与自己的小妹说几句话。
天上传来的鸟鸣和林间传来的树叶窸窣声让这一小段时光变得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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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锥(zhui,音同追)鸡:山鸡,野鸡
(2)陷坑:陷阱的一种,指在地上挖出大坑,布上遮挡的陷阱。
(3)哺(bu,音同捕)食:晚餐,晚膳,晚饭。
(4)下水:指猪牛羊鸡等牲畜的可食用内脏。
(5)鲩(huan,音同唤)鱼:草鱼,淡水鱼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