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生哲一把拿过了手机。

“别说我对你不好……你要吃些什么吗？”陆生哲试探性地问了一问，他实际上并不想为眼前这个“人”做些什么。

“不用，我不需要那种东西，还是留着你自己吃吧。”说着，它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厕所，“下次见。”

……

说回现在，已经入冬了，天气很冷，在上完早上的课后陆生哲决定蹭一蹭隔壁人家的饭菜，毕竟如果是自己点外卖，那得等不知道多久。

不过，他其实并不愿意……

“小哲啊，今天上课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

“学校还是那个学校，有什么意思？”

是了，一到人多的地方就一定避免不了的闲聊。陆生哲不是一个外向的人，他不喜欢跟人聊太多有的没的。

“小哲，爸妈不在家也要好好吃饭啊，不要老点那个什么可德鸡，听名字就不是什么正经牌子……”

“好啦，我知道啦，吴叔。”

陆生哲夹着冒着热气的饭菜——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在吴叔家吃总是很有满足感，就好像永远都吃不饱一样。不过吃多了总归是不好的，因此他总是会适可而止。

抬头看吴叔家中的布景，竟然生出了略略的温馨。

也许时间这么过去，这个故事会继续平淡下去，但一定要一个高潮，在二维眼里这个高潮叫做意外。

陆生哲也许忘记自己为什么要抢着做一次饭，他明明知道自己连煤气灶都不会用的。

算了，怪就怪我没教他吧。

“孩子，孩子，醒了吗？”

“你是……”陆生哲发出微弱的声音，环视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白色的病床上。

“我是消防局的，你家煤气灶漏气给点着了，不过好在……”

“什么！”陆生哲一下子从病床上坐起来，忽然扯动了伤口，疼痛让他不可避免地又躺回去。

“你别激动。不知道是谁打的火警电话……好在你们那一层就你一个人住，没有什么伤亡。”

“只有我一个人？”

“没错。隔壁两间都是空房。”

他企图回想起些什么——12月5日，然后，是12月7日，6日……为什么不偏不倚不记得了……

他好像记得曾经有个人出现过。

“但是他从没存在过。”

“你说真的吗？”

他已分不清是谁在问谁在答，如果这一切是梦又算什么呢？

半个月后，他康复了。

他第一件事就是回到七层去。

他住的屋子已经烧成一片狼藉，肯定不能再住了；他颤颤巍巍地打开隔壁始终没锁过的门，如果真如他所说——

房间是破旧的。

饭桌上已经结满了蜘蛛网。

“可是一个月前我才在这里吃过饭……”

“不对……我来过这里吗……”

他想不起来了。

他失魂落魄地走在初春的街道，此时春节刚过，街道一派热闹。

白雪飘进眼里，融化后剩下晶莹的珠。

他熟练地走到银行，去取自己应该取的钱。

“一共是十五万四千七百元钱。”

“真是的，为什么感觉自己心里空落落的呢？”

陆生哲这么问自己。

“我从来没有存在过。”

“嗯，这样好多了。”

“我与你同在。”

“是吗……谢谢你……”

“不够大声呢。”

“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