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羽心乱如麻,双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头脑中飞快思索着:我为武修之事情若败露,绝不会是这肥胖老妪寻拿,若不是,难道这老妪有亵渎男童的调调吗?想到此处,额头上禁不住流出汗了。
此时,肥胖老妪手指向方才的黑衫少年,冷淡道:“虽是差点,但勉强做些苦力,不露人前也是可以的。”
然后又将黑衫少年站在黄羽身旁,又往前走了几步,看了其他几名少年,脸上鄙夷之色甚浓,又是一番难听的辱骂。
“烧锅房就是一群下贱的东西,若不是形势紧迫,谁会理会这些东西。”老妪转身对刘管事说了句,转身带着黄羽两人离开。
刘管事满脸堆笑,忙回道:“老妈妈说的是,这俩畜生若不听话,可好生教训!”
老妪领着黄羽和黑衫少年,穿过烧锅房,来到了庖厨间,还是同样的流程,庖厨内的少年站成一排,一个个的去瞧,对比在烧锅房却没有恶语侮辱,只是叹气和摇头。最后无奈带着黄羽和黑衫少年离开了。
出了庖厨瓦房,老妪带着黄羽两人,穿过一片松林,走上青石板路,一条青色曲径,蜿蜒的伸向一座座游廊,步入一层层游廊,转个弯,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花圃,有紫色,有红色,有橙色,其上有花蝴蝶飞舞,黄羽就觉一股清香吸入鼻子,顿感心旷神怡。
过了花圃,继续行走,但见竹林颇颇,清风吹动竹叶,沙沙作响,好似雨点落地之声,颗颗惊心。越过了竹林,就看到了一座楼宇,雕梁画栋,红墙绿瓦,红色的墙面在清晨光芒下,波光粼粼,亮的黄羽睁不开眼睛。
黄羽大奇,暗道:此地是何处?我在望月楼做奴仆十年,从未走出过烧锅房和静武广场以外之地,沿途的风景真是美不胜收,让人舒畅欣喜,还有这座楼宇,前有庭院,周围以竹篱笆围着,不免诗情画意了。
楼宇银白如蜡的大门,徐徐打开,黄羽就看着大门竟也是纯银打造,从楼内走出两名女子,一名身穿鹅黄色衣衫,另外一名穿着碧绿色衣衫,约莫十四五岁,皆是水灵俏丽,一旁的黑衫少年死死的看着,脸色禁不住的涨红了。
“老妈妈,你也是带来两个少年吗?”那名鹅黄色衣衫的少女问道
老妪努了努嘴,叹道:“能找到就不错了,其他几名老妈妈怎么样了?”
穿着碧绿色衣衫的女子回道:“也是和您一样,都是从鸟兽房,造衣房,造建房和兵车房寻来一两个,以及您找来的,大约八个人。”
老妪眉头一皱,似乎感觉少了些,却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说道:”咱们先进去再说吧!”
老妪以首位走去,那两名妙龄少女,低垂弯腰,让老妪先进去,然后招呼黄羽和黑衫少年,说道:“两位大哥,请随我们进来吧。”
黄羽轻轻点了点头,可那黑衫少年却大声回答,“好的,两位妹妹。”惹得两位妙龄少女柳眉微皱,似是不悦。
进入楼宇高堂内,一派娟秀华丽之景。
黄羽长到十六岁,从未看过如此华丽清幽之地,沿途地面上铺着金色的绵垫,走上去轻飘飘的,足底每根神经立即松弛,而后传遍全身每根神经,让人忍不住呼出一口气,宛如踩在一大片云朵上,全身是飞起来的。
大厅内正中位置,放一桌椅,以正中桌椅左右两侧,列开两排桌椅,皆是单人一张桌椅。黄羽暗想:这应该是招待宾客饭桌小椅,正中心位置的应该是主卫坐,而两侧各排应是宾客位置。
大厅四周墙面,甚是高雅,皆以不同颜泽和图形沾染其上,有紫色的罗兰,绯红的桃花,绿色的芭蕉等,黄羽还看到在大厅正中间还挂上一副大画,他认字不多,不过这几个字,他勉强可以认全,叫做:海棠春睡图。
在一棵枝开茂盛,娇艳粉红,一撮撮海棠花下,一位身穿锦色书袍的男子睡在海棠花下,双眼迷离,似睡非睡,意境甚喜。
黄羽步入大厅中央,抬眼去看,还有不少人在。
七名衣衫普通的少年,但摸样俊俏。
八名水灵俏丽,十四五岁的妙龄少女。
四名老妪。
可黄羽冥悟间,就觉得这大殿内不止这些人。他按照神工先生指点的吸纳法门后,就觉灵识敏感,身周十丈内动静,都可以感应到。
此时,他感应到在桌椅后的屏风外,隐藏着一些人,而且这些人皆是武人。黄羽心中大惊,自己一直隐藏的秘密,终于被发现了吗?
黄羽立即陷入恐慌,就要御气逃走,可转念一想,老爷爷的遗愿没达到,自己的宏图也没做成,自己又能去哪里了,无论去哪里,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低贱的奴仆。
所幸不如心一横,反正里外都是要死的,死在哪里不是死。这样子一想,他心中舒畅多了,静静的等待着他们露出破绽,自己随时应对。
那名肥胖的老妪,突然说道:“请各位小少爷们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