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火烈鸟一听,也是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就要冲出去找季夏萤理论。
乌鸦见状,反倒是立刻当起了和事佬“哎呀,你也别太跟她计较,我也不懂为什么她要这么讨厌我们,但是我们做好自己就好啦!”
“嗯嗯,不过你是听谁说的啊?”
“额…这个,不能告诉你,要保护别人的隐私嘛。”
就这样,窗内迅速达成了「反季夏萤战线」。
“就那贱嘴,我没给她生撕了都算法治社会保她狗命。”魏屿啐了一口痰,骂道。
“她在撒谎。”
少有的,华绵彬径直下了一个定论“在当年的一些论坛和调查报告中,对于季夏萤「恶言中伤他人」的事情讨论得沸沸扬扬,我检索了当时闹得最凶的几个账号,所有「听说的」源头都是这位乌鸦小姐。”
“不重要。”魏屿并不关系所谓的对错,他只关心自己现在的处境“这里的「绪质化」程度都很轻,那个火烈鸟刚刚发火的时候也只是稍微有一点「绪质」析出。”
“嗯?”
忽然,他的目光被房间里的另外一个熟悉的面庞吸引了“萧茹?她也在这?”
“根据当年的学生档案显示,萧茹是后搬进季夏萤寝室的,原先有一张空余床位,在萧茹强烈要求下破例调动了。”
“为什么呢?”
“不知道。”
房间内的萧茹站在门口,怒目圆睁地瞪着正在信口开河的乌鸦和火烈鸟,但她在说些什么,魏屿已经听不清了。
时间和空间再次开始流动,原本紧紧依贴的墙壁变成了一团锦簇的花丛,一个趔趄,男人一头栽倒在松软的土地上,抬起头来时,又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又见面了。”雪裳温和地笑了一下,此时的她与上次见面时并无多大差别,看上去虽有些虚弱,但眉宇间却多了几分温柔的气息。
“你的花店?”魏屿这才想起来,这可不正是先前自己在进入季夏萤的密室时穿梭进的那一处花园么。
“算是吧。”雪裳有些许得意地环顾四周“上次那个问题还没回答你呢,不过还好那时候是没有回答你。”
“为什么?”
“后来我不是被那老板娘赶出来嘛,正好去年的初雪来得特别早,虽是晚秋时节但已经冰天雪地。”雪裳轻抚着身上的白色羊绒毛衫,笑吟吟地说道“没想到的是,一个和我同龄的小女孩救了我,还出钱帮我开了这家花店。”
魏屿有些惊愕了,虽说三七艺高人均小富哥小富姐,但为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出资开店的,实属少见。
“我还以为要死在那个雪夜了呢。”雪裳一边笑吟吟地剪下一支猩红色的玫瑰,魏屿认得,这也是「灰犀牛花」爆发之后新诞生的品种,叫做血娘,是玫瑰的一种,因为颜色猩红,且汁液也呈血浆状,故而得名。和之前魏屿见到的雪蚄是共生关系——后者寄宿与前者的枝干内部,前者向后者索取代谢产生的营养物质。
同时,魏屿也注意到,此时雪裳的身体上已经长出了大量的「灰犀牛花」与先前那个密境中见到的几乎无异。
正纳闷着,脚底突然一空,松软的泥土仿佛化作液态的泥沼,瞬间将魏屿吞了进去,只剩一个脑袋留在外面。
雪裳见状,则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掉进去的啊?这土我可刚埋上。”说罢,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魏屿站稳了身形,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却似乎看到了什么令他无比惊恐地事物。一阵强烈的晕眩感传来,视线也随着变得模糊,等他再睁开眼,周围已经再次烁变成了荒无人烟的小道,满天飞舞的灰黑色花瓣伴随着浓稠的「绪质」,远处传来沉闷的咕噜声——那是「黑潮」在靠近。
不得不说,「噩梦」之内确实毫无逻辑可言。
手上突然传来一阵炽热的疼痛感,抬起手一看,原来那「契」已经长成了半个拳头大小的人脸肉瘤,魏屿很清楚,这是「契」在提醒自己履行约定。
“我现在在哪?”魏屿问道。
那边沉默了许久,才幽幽地回复道“你现在已经到了「梦质层」。”
“但我并没有穿过「门」。”魏屿说出了华绵彬的疑惑“或许你的理论要更新咯?”
“未必。”华绵彬淡淡道“还记得「世界律」第三条吗?”
“「因果守恒定律」?”
“对。”华绵彬说道“「因与果之间,是混沌但必然的联系」。”
简单来说,就是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但因果关系未必符合人的感知顺序。
就在这时,一旁的草丛传来窸窣的声音,转头看去时,一个血淋淋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余…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