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败。

自己体无完肤地被这个男人打败了。

不光是身体自由的限制，自己深埋在心底的秘密也被挖了出来。

这种情况下，自己已经完全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艾席丝面目呆滞地盯着墨观递到眼前的契约纸，眼睛里的挣扎就像忽明忽灭的蜡烛一般虚弱。

“你这恶魔。”

她的声音不大，夹杂着颤抖，好像要把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挤出一般。

“这你可是说错话了。”墨观耸耸肩，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现在的一切都受我所控，我可以对你更出格的事情。”他眼神微妙地扫了眼少女那曼妙的躯体。

“呵，那我该庆幸你的仁慈吗？”艾席丝启唇反讽。

“要不然呢？不过如果你再说这些毫无营养的垃圾话，或许我需要考虑更极端的方法了。”

墨观一脸笑意，很鸡贼地说道。

“毕竟你的这副身体实在很有魅力。”

“……”

二人相视无言，沉默的气氛占据了房间一会儿，最终还是由男人打破沉默。

“所以说，签不签？”他这次故意拉长了声音。

“我还有得选吗？”艾席丝摆着目光，身上的气势弱了很多。

“你说呢？”墨观微笑着反问。

少女闻言，冷漠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凄美。

是啊，她别无选择。

墨观·厄里纳斯，在她眼里本是一个气焰嚣张，烂泥扶不上墙的糟糕男人。

可如今的他却如同鬼魅一般，迅速锁死了她的全部生机，一直吐出一些令她瞠目结舌的话。

他之前展露的一切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直到今日所解开的一面让她毛骨悚然。

冰冷，戏谑，神秘……

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他盯上的？他得到自己又想做些什么？

但不管怎样，自己已经无法逃脱。

“行了，别胡思乱想了，签吧。”看着艾席丝这副凝重的样子，墨观忍不住笑出了声。

从那份较为宽松的契约开始，墨观便不断地向艾席丝施压。

他不会将眼前的少女逼上绝路，身处绝境的人们可以迸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但若是让她看到了与自己周旋下去的希望，便可将艾席丝摆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然后慢慢挤压她的思考空间，使无路可走，最后只能被迫走上自己早已精心策划的出路上。

无论它通向何等地狱，艾席丝也必须接受。

“好吧…我签。”

就如男人所预料的，灰发少女还是最终答应了。

这是为她精心设计的绝妙陷阱，现在的状况如同瓮中捉鳖。

对方已经拿捏了自己最大的把柄，想迫害自己的办法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仇恨，恐惧，愤怒，绝望…流淌在心中的情绪最终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有接受自己悲惨的命运。

“懂事的姑娘。”

墨观观赏着艾席丝低眉顺眼的阴沉表情，愉悦地打了个响指。

说完，他拿出钥匙，解开了捆在少女双手的铁链。

解开了？

艾席丝扭动着发麻的手腕，心情却没有变得多好。

这说明了自己正在一步步迈向地狱。

“签下你自己的名字吧，记得要注入魔力。”

艾席丝接过墨观递过来的钢笔，在契约纸上流利地写下自己名字。

但那微微颤抖的纤细手腕还是暴露了少女内心的波澜。

笔锋停止，随着契约纸散发出一阵短暂的微光，艾席丝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某种无形之物窥视一般，又渐渐回归平静。

契约完成了。

从现在开始，她将与墨观的命运绑在一起，互相隐藏着对方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