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陆潜虚速度够快，这剑就差那么一丁点儿就刺到了刘虚的心脏，饶是如此，因为位置特殊，太医也是费尽心思地替刘虚保命，整整三日，刘虚才算是脱离了危险期。

刘虚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就是陆潜虚。

“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刘虚点点头，识趣的杜杨立马小跑去倒水。

“你眼睛怎么红了？没睡好吗？”

陆潜虚道：“这几日一直在处理后事，没来得及休息，等会儿补一觉就好了。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叫太医？”

“我没事，这点伤，我都习惯了。”

陆潜虚知道他在乎刘昂，虽心中仍旧有些怨气，但顾及到刘虚的身体，还是明智地没有言语。

“你说的处理后事是什么意思？”

“北山国行刺我朝天子，天下臣民俱皆愤慨，自然是要讨伐它。”

刘虚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继续问道：“如果只是讨伐，你为什么愁眉不展？”

“此事虽然是北山国使臣所为，但我忧虑的是这些人有可能是海方国派来的。”

“怎么会？他们是世仇，北山国……”

刘虚想了想，忽然意识到这里面肯定还有文章，北山国使臣来此，是来求援的，怎么会忽然起了杀心？

“难道……”

陆潜虚点点头，说道：“如果此事是海方国所为，一切便都能解释得通。夏浩这么做，目的就是逼我出征北山，想必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布袋，等着我带人自投罗网。一旦我军大败，海方国便可趁势直捣京都，不过夏浩毕竟是异族，即便拿下京都也不可能定鼎天下……但也许他们根本就不需要进攻京都……”

陆潜虚虽然话没说全，但刘虚已经明白他的未竟之语了。

齐国毗邻海方国，刘昂在封地的几年，真的与海方国从无交集吗？

“不过是个怀疑，你不要放在心上，过几日我就要出兵北山国了。”

“你不是说这是夏浩的阴谋吗？怎么还要出兵？”

“是不是夏浩的阴谋，现在也没有证据。但是北山国行刺你，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揭过去的，出兵已是势在必行，我会小心行事的。倒是你，我不在，谁还能盯着刘昂那小子？”

刘虚笑道：“十一弟不知道有多乖，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陆潜虚叹了口气，说道：“齐王之心，唯有陛下溺爱不明。你……你好好休息吧。”

刘虚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就是劝诫他远离刘昂的那些话，只可惜他注定要让陆潜虚失望了。

十日后，陆潜虚调兵遣将完毕，大军即将开拔，远赴北山国。

在离京前，陆潜虚去见了刘虚最后一面。十日的休养，刘虚的精神才算是好了不少，陆潜虚看着也放心许多。

“此去北山，恐需数月方能回京，我已将一切托付于李相，你只管好好养伤就是。”

“我有个锦囊妙计给你，不过这个，得等你再次回京的时候才能打开。”

“啊？那就等我回京的时候，你再给我。”

刘虚摇摇头，说道：“不行，你得带着它，这样我才能放心。”

陆潜虚觉得他的表现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想，刘虚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就是了。

那是一个看上去就很破旧的盒子，真是难为刘虚能从宫中找出来这么一个老家伙什，陆潜虚抽了抽嘴角，还是双手接过了这个疑似“礼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