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近前,那儿童指了指江云,用朝鲜语说了些话,那大约40多岁的朝鲜男子面黄肌瘦,拉着儿子跪在地上,用带着朝鲜口音的汉语开口。
“多谢上官赐药。”
这一开口倒是让江云吃了一惊,这人竟然会说汉话,在朝鲜官方语言是汉语,但也只有那些贵族们才会学习,不由问道:“你会说汉话?”
那男子跪在地上回话。
“回大人的话,小人原本是在全罗左道水师服役做官,自是会天朝之言,后兵败走散便与别人一并逃到了这里。”
江云心中一动。
“你会操船?”
“小人一个人自然不行,但是与我一同逃到这里的全罗左道水师不少,一起便能操船了。”那人回答。
“你们一起到这里的有多少人?”
“共计20余人。”那人不明白这位明朝大人问这些做什么,老实回答。
江云正欲再问的时候,只见远处一人跑来,却是秦管队,还未近前就兴奋大喊道:“江大人,你的告身到了,快跟我去。”
说罢拉着江云就往里面跑。
江云忙回头吩咐道:“你们把此人给我留下,带进我城里的住所去,我回来再问。”
跟着秦管队一路到了中军大厅内,便见到所有的将领都在,众人神色兴奋,显然是已经得了告身。
眼见江云前来,李如松向员外郎刘黄裳介绍道:“此人就是江云。”
刘黄裳看了江云几眼,走过来拍着江云的肩膀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没想到朝鲜之战最大功臣竟是如此年轻,实乃大明之幸。”
随后刘黄裳宣读告身。
江云整理了一下衣衫,跪地聆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武功之盛,资将帅之能,尔江云,志秉忠贞,才兼勇智,勋绩著于朝鲜,执干戈以卫邦,威名震于日倭,爱申锡命之典,用奖勇武之绩,今特授尔为卫指挥同知,改迁山东登州卫任游击之职,募兵两千督练新兵,锡之诰命,尔其祗承朕命,益利忠勤,抚士伍以严纪律,保疆土以固金汤,上以报国家之恩,下以副朕望之切。”
从小旗升任卫指挥使,连升数级,从辽东都司改调山东都司,任游击,属于平调,不过这意味自己可以督练自己的游兵营了,朝廷还给钱,而且到山东去,总比呆在辽东苦寒之地要好,再者山东也可以照顾到自己准备着手的海商生意。
江云谢过恩起身,刘黄裳道:“等班师后江游击只需去山东都司领取募兵银,再去登州卫选一地操练营兵即可。”
众人一番道谢,倒是李如松拉着刘黄裳到门外问了问,也不知道聊了什么。
随后其余人告身也一并下来,郑显忠任正六品千总,其余人都授予正七品把总之职。
当夜,全军犒赏,也都分发了赏银,总计17万两之巨,随后便是饮酒同庆。
半夜酒过三巡,江云急着回去见那朝鲜人,才到了门外,一人跟了出来。
“江游击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