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霍景深哪里还站的住,快步到了床边,这次风澜讯没拦他。
床上的情景却惊得他说不出话来。
萧疾慢慢踱步到床前,刚刚他被风澜讯定住,这两人争斗时他就只能干看着,气急半晌却也冷静下来,再看床上的人却发现插进尚弦月胸口的花枝渐渐染上了鲜红的颜色,像是血液也流进枝叶中的脉络一般。
过了不久,他眼睁睁看着那花枝上的花苞竟然绽开了些。
而现在,他看向尚弦月胸口,原本苍翠花枝上的花苞已经完全开放,橘粉色的花瓣薄透柔软,琉璃一般,在光线透射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不是,这东西该不会是在吸尚弦的血吧。”
风澜讯挠挠头有些不知所措,这花开的实在蹊跷,一时也摸不清好恶。
要不,拔了?
风澜讯想着不由得朝着那花伸了手。
啪!
霍景深一把将他手打掉。
“你干什么!”
“我倒要问你要做什?”
霍景深无视风澜迅的跳脚恼怒,看着那花,不知为什么,这花看起来虽然诡异,却给他带来一些希望。
“这花看着古怪的很我想给它摘下来。”风澜迅恼怒道。
“再等等。”
听见霍景深的话,风澜迅愣了一下。
等?
等什么?
…………
“等一下!”
尚弦月盘腿坐在地上,望着对面的尚弦策无语极了。
“所以,你费这么大劲,把我单独拉到这鬼地方就为了说这?”
分出一缕元神附在花枝上,加密通话是吧!
她这个便宜爹天天说自己是最守规矩的人,做的事桩桩件件都和规矩毫不沾边。
而尚弦策正给一株薇草花浇水,微微点了点头。
“我的一切都是天道给我的,所以呢?”尚弦月这时候就格外地想擦剑,但是手边自然是没有的只能坐着干搓手,“我该感恩戴德、痛哭流涕跪下给他磕两个吗?”
“你来这里只一缕魂魄,肉体、命格、天赋都是天道给你的,按规矩你确实该。”尚弦策笑得浅淡道。
“给我的?”尚弦月气笑了,见鬼的规矩,“那规矩上明明白白写着有得必有失,若天道着有这样大的本事,那当初浊气降世直接让其消失,气运亏损直接凭空产出些不就好了?”
“暂且不说,它是什么心思我清清楚楚,就说连给我的这些——”
“恐怕是从别人那里拿来的吧!”
尚弦策手下动作一停,目光落在薄透的橘粉色花朵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比如说,萧疾的命格去哪里了?”尚弦月神色愈发沉重,“为了造一个与他而言趁手的工具,东拼西凑将我拼出来,拿走本属于别人的东西。”
“不,这叫偷,拿着偷来的东西装在我身上,还好意思和我说这是恩赐?”
“一想起我还曾因此洋洋自得,出去炫耀,我就觉得恶心!”
比起尚弦月毫不掩饰的愤怒、憎恶和鄙夷,尚弦策情绪平静无比,如同死去万年的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