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韫的到来,让燕王府愈发圆满。
谢卿卿坐月子的时候,每日都被看得很紧燕王殿下亲自看着她每日吃几餐吃多少,都是他来敦促着。
从自己肚子里生出的宝贝对着自己甜甜地笑时,她恍然觉得,这个时候,她才真正体会到身为人的快乐。那种感情上的无与伦比的满足是做一棵草时永远没有过的。
赵熙沉见她怔怔地瞧着儿子连他喂过去的饭都不吃了便柔声道:“卿卿,你在想什么?”
女子回过神乖乖含住了他喂过来的东西吃下去后才道:“殿下唔……我曾经梦见自己前世是一棵小草,年年岁岁都看着同样的风景,虽然无趣却也悠然自得。每每从梦中醒来,但见人世许多情感的悲苦,便觉得做小草也挺好的,很洒脱,不像人这般有太过复杂的情感,不必受这许多情感的束缚与折磨。”
“嗯。”男子的动作微微顿住,“那现在呢?还觉得做一棵草好么?”
谢卿卿笑道:“谈不上好与不好。现在只是觉得,人有这么多丰富的感情也挺好的。我现在抱着韫儿,心里就很欢喜。非常欢喜。”
赵熙沉长久地唔了一声,把躺在母亲怀里睡觉的儿子抱到一旁,然后直接靠到谢卿卿的怀里,道:“卿卿抱我试试,看是不是也很欢喜。”
谢卿卿:“……你都这么大了,还要我抱?”
赵熙沉躺在这个角度,便能看见妻子异常丰满的地方。心头不免回想起儿子趴在这里吃奶的情形,登时一阵心旌摇曳,又有一阵嫉妒。
“卿卿,你总是抱韫儿,你也抱抱我吧。”他柔声道。
谢姑娘没法子了,只好伸手搂了燕王殿下的头,象征性地抚了抚,然后道:“够了么?”
男子闭着眼睛,享受着她怀里的香味儿,就是不肯起来,且用很温柔的声音,说出恬不知耻的话,“卿卿,我也想吃奶。”
谢卿卿:“……”
原是说话逗她的,但他这会儿睁开眼,瞧见妻子雪白柔美的下颌,脸颊上染着桃花般的粉色,不知怎的,竟真起了兴致。
他也没起身,随后一挥,帐幔便掉落下来,将床榻与外面隔成两处世界。
立在屋里伺候的春晓这会儿瞧了眼那紧闭的帐幔,听着里面女子娇柔的还有时不时的吮吸的水声,也闹了个大红脸,站了会儿,终于绷不住,退了出去。
这一年,天昱帝五十一寿辰时,五皇子赵熙泓的正妃也正好传出了喜讯。天昱帝便让底下的皇子统统都带着儿女一起进宫来赴宴。
第一次进宫的赵韫被抱到爷爷怀里,不哭也不闹,十分乖巧。天昱帝瞧他长得很像赵熙沉小时候,便愈发心生怜爱。结果抱了一会儿,放开手,小家伙拽着爷爷腰间的玉佩不放手。
天昱帝也不恼,大方地把玉佩给了他。小家伙自小就知道抱大腿,白嫩的两只小手紧紧握住玉佩,就朝他的皇帝爷爷咯咯笑起来。
与先前天昱帝抱起韩王的孩子,那孩子却哇哇大哭四肢乱蹬的情景相比,赵韫自然更得天昱帝的喜欢。
谢卿卿并不想要小家伙太出挑。她心想反正燕王就是个闲散王爷,她儿子更应该闲散才对,最好能跟她一样,自小就能出去各国游历,自由自在于天地间。
这宴会上,赵熙沉只顾着给谢卿卿夹菜,似乎根本不关心自己儿子在自己老爹手上闹出个什么样子。
回燕王府的路上,谢卿卿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他听,结果燕王殿下道:“这个大概不行。”
“为何不行?”
燕王殿下道:“今日父皇私下里跟我说了,他对我那几个兄弟都十分失望,他还没死呢就一个个背地里各种动作,所以他决定把皇位传给我。但你也知道,我是不想要的,所以我就说,要不把韫儿给他培养,看能不能培养成个他满意的储君,不要来找我了。”
谢姑娘瞪大了眼睛,“你……你真这么说?”就连谢卿卿怀里的小奶娃也看着他爹,目光里仿佛带着被出卖的悲伤。
赵熙沉笑了一声:“骗你的。我只是说让他可以在孙子辈里挑个长得顺眼的好好培养培养。”顿了顿,又道,“他如今才五十一,还可以活得很长,足够培养孙子的了。”
谢姑娘松了口气,但也并没有完全松下来。她愁眉苦脸道:“我瞧着今日宴会上那么多孩子,只有我们韫儿最聪慧了……若是皇上还是挑了韫儿怎么办……”
赵熙沉也是无语。他低头看了眼那还在吃水泡泡的奶娃娃,实在不知,他家娇妻是如何看出来他就比别的奶娃娃聪明的。
想到这些日子自己日益受冷落,燕王殿下颇为郁闷。当初她不喜欢他时,他费劲心力终于换得她对自己心甘情愿了可好日子没过几日,卿卿的注意力都被这小子抢了去。
除了偶尔可以跟着一块儿抢抢奶吃,这小子也没给自己什么福利。
谢卿卿推了推他,道:“咱们下次进宫别带韫儿去了。皇上那么多孙子,少他一个他也觉察不出。若是下次韫儿表现又过于出众,可正让他老人家忘不掉了。”
赵熙沉唔了一声,道:“卿卿,你不觉得……你对咱们儿子太过于有自信了么?”
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