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鸟儿总是一群一群聚集在枝头,叽叽喳喳叫起来没完没了,把里昂头都快给吵炸了。
这群该被猫统统咬死的混蛋麻雀在哪儿?!里昂揉着睡疼的腰从地板上坐起来,四下寻找喝酒的锡杯,打算用来当做投掷武器。他既没找到杯子也没有被打翻的酒瓶,反倒看见了个有着一头金色大波浪的小妞,就躺在他才起来的位置。
发誓洗心革面不碰女人只当烂酒鬼,而且实际上并未喝到酒还是有好处的,里昂现在疼的是腰和后背,不是脑袋。大概在眨了两次眼后,他想起了这位睡在自己旁边的女士的芳名,以及太阳没出来之前两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他赶紧低下头查看,发现胸口的衣服全被烧化了,多出了两个黑糊糊的巴掌印。稍微用手一搓,大块大块的黑灰便掉了下来,下面的皮肤红得惨不忍睹,密密麻麻的细小出血点正向往外渗血。
疼痛勾起了再一次的回忆,记忆又反过来加强了痛觉,于是海伦娜那张熟睡不醒的小脸蛋逐渐变得可憎起来。
在疼痛最激烈的那么一小会儿,里昂不是没想过掐住海伦娜的脖子不松手。
对啊,为什么不呢?干吧!
就这么一直不放手掐得她两眼往上翻,在下面用力挣扎胡乱踢腿,紧抓着他胳膊的手无力地摊开,死不瞑目的脸歪朝一旁……
海伦娜被自己活活掐死这件事并非只发生在想象中,等沉浸在妄想中的里昂回过神,赫然发现一双手离海伦娜脖子已是近在咫尺。
他停住了,却不是出于主观意愿,而是被人打断。
“里昂,你在干什么?!”精灵艾琳站在没了门的门口,瘦长的身形遮住了晨光,发亮的头发照得里昂眯起了眼睛。
我……里昂不知道怎么解释,嘴巴张了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只好像傻子那样跟精灵对视。他的嘴巴越张越大,精灵的眉头越皱越紧。
如果可以,里昂希望时间能够停止。
艾琳的女儿成了救场的存在,她从后面绕过了母亲侧身硬挤进门,干扰了母亲的注意力。对于这位小小的闯入者里昂感激不尽,咽了口口水就想没话找话说。
赵雯压根没看他,精灵小女孩弯腰低头,动作麻利地从海伦娜手里拽出了玛济斯法杖的……半截。突然醒来的海伦娜紧紧抓住法杖的下半部分,对里昂和悬在脸前的手是看都不看一眼。
“……!”小女孩叫了一声,里昂虽然没听懂,但看见艾琳动了,小女孩在喊母亲帮忙。
“里昂!”海伦娜不甘示弱,也叫上里昂助阵。在这场意外爆发的拔河比赛中她快要输了,不仅法杖剩余的部分即将脱手,整个人也被赵雯拉得坐了起来。
里昂没时间思考一位成年女性怎么没小女孩力气大这件事,他忙于跳起来去挡艾琳,免得护女心切的精灵把冲突扩大化。
艾琳一脸震惊地看着他,脚也跟着停了,里昂没法从精灵眼中细小的倒影查看自己的伤势,反正肯定比他自以为的严重。精灵伸手扶住了他,非要才站稳的他重新坐下去。一心二用的艾琳还叫了女儿的名字,害得赵雯分了神,被海伦娜用力一把抢回了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