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路走不远处有一条河，河的上方有一座石桥。

周舒展望过去，好像看到了桥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刚刚那个豁嘴老头，弯着腰站在桥边好像在瞅着河里什么东西，边瞅还边点着头，嘴不停的在哪里吧唧，里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这是正跟河里的鱼说话呢？’

周舒展还在犹豫要不要和豁嘴老头打个招呼的时候，附近溜达过来三个摇头晃脑吊儿郎当的街溜子朝着桥走了过去，就在为首的黄毛要上桥时被身边的跟班拦了下来。

“哥，别了吧？多晦气啊。”

“怕什么？老登一个，跟着哥一块整点零钱花。”

“不是啊哥..”

跟班的没拦住黄毛大哥，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三个人就这么溜上了桥，围住了豁嘴老头。老头察觉到了有人，先是一愣嘴也停了，随后转过身对着三人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哟，看你挺乐呵啊老傻子，在这干啥呢？”

“呵呵呵，没干啥，就交代点事。”

豁嘴老头脸上的傻笑不止，嘴角流的口水又吸溜了回去。黄毛一脸嫌弃的样子，他知道豁嘴老头是附近出了名的傻子，看来是又在这犯傻呢。

“行了行了行了，别说了。你这个月低保呢？借兄弟们几个用用。”

“到时候兄弟们借够一百万了，一块还你。”身后的跟班气着哄

“诶嘿嘿，啥一百万啊？俺没有啊。”

“没低保？没低保你他妈吃的什么啊？张着嘴喝西北啊？舔冰溜子啊？”

“嘿嘿嘿，俺是天当被地当席风当餐露当饮啊，吃饭不花钱，不花钱啊”

豁嘴老头边说边笑着还摆了摆手，擦了擦说话时流出来的哈喇子。

“驴老三家那棚屋不是你睡的？还风当餐露当饮，你吃人家面不给钱的时候我可看见了啊，翟叔不跟你计较，你在这把我当傻子呢？

“少废话了，快点，别让我自己动手拿。”

哎呦？这卖面条的大叔其实还是个好人咧，周舒展自己也是一时窘迫...

这时笑呵呵的豁嘴老头看起来有点不乐意了，面容显得有点严肃，嘴边连哈喇子都不流了，双手叉腰像是要说说理的样子。

“诶你这娃娃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要是傻子，那我是啥啊？”

为首的黄毛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他感觉到红温好像烧上了自己的脸，他被眼前这老傻子侮辱了。

黄毛先是低着头冷笑了一声，像是在压着火儿，右手从前向后的顺了顺自己的大背头，随后抬起头露出一脸凶相，左手伸手拽住豁嘴老头的衣服。

“老逼登子，你这三瓣子嘴倒是会咧咧啊，看你爹我多给你开几瓣子。”

“你要是我爹，得折几辈子寿啊？”

黄毛更气愤了，他伸手就要抽老头的脸，从旁人的角度看这一巴掌是使了劲儿的。而这时老头却身体向泥鳅一样从衣服里滑了下去，直接蹲在了地上，又向一旁闪躲去，灵活得像个猴子。

黄毛这一巴掌连腰上的力气都用上了，拽着老头的衣服一巴掌抽了个空。抽个空还不算，居然身体向前撞在了桥的扶手上，接着直接翻身掉到河里了。

周舒展在一旁看的经掉了下巴。

“这惯性有这么大吗？就直接就掉进去了？”

黄毛身后的两个跟班惊讶的站在桥边看着水里的黄毛，大声呼救起来。可那个水里的黄毛却半点声音都没发不出来，手上还死死的抓着老头的衣服，随后只是扑腾了两下水就沉下去冒泡了，那光着膀子的豁嘴老头也在一旁呆呆的看着。

“哥啊！”

“哥诶！”

其中一个跟班急的哭出来站在那里直跺脚，跺完脚就蹲在地上咧着大嘴哭，另一个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左右看着。

“沉下去了？这咋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