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火急火燎赶到的时候，宁净和楚柳就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楚柳一如既往地在平板上画图，宁净则趴在桌上，眼睛平稳地眨动，显然是进入了冥想状态。毛毛见状，识趣地拉把椅子坐下了。而卢文又被江超一个语音叫过去当搬运工了。

很快，江超手拿两个档案袋进了会议室，顺手给后面的跑腿儿小卢开了门。卢文左手拎着一袋子某幸咖啡，右手掂着两盒子某乐的披萨，气喘吁吁地走进来。这自然是江老大给兄弟姐妹们的加班补给。

“宁净，你来给大家梳理一下案子。”江超的一句指示放佛按动了宁净的开关，她立刻便端起咖啡就位了。

“警方第一次接到报案是在两个月前，是明辉打来的电话，当时他很焦急，说他女朋友失踪了，已经三天联系不上了。她女朋友就是温婉。分管派出所接到报警后就立即展开了调查，全力搜索温婉的行踪。但是，调查从一开始就特别不顺利。明辉对温婉的社会关系的了解程度可以说几乎为零，除了当初把温婉介绍到明辉诊所里的那个朋友——赵许亮之外，明辉再不认识温婉的任何朋友了，更别提她的同学、同事之类的关系，甚至明辉根本不知道温婉的老家具体是在哪个地方，她的父母更是从没有见过，也没有联系方式。至于温婉的工作单位，明辉倒是知道名字和地址，结果找过去后只得到温婉早就已经辞职的消息，同事中也没有跟温婉保持联络的人。”宁净停下喝了口咖啡，见江超没有要打断的意思，便继续讲了下去。

温婉的户籍是在烟宁市，明辉报警当天，接警单位就已经与烟宁当局取得了联系，只是当地的民警根本找不到她的家人。据走访了解，温婉的父母在她出生后不久就已经出国了，此后再没有和家里人联系过，温婉后来是被姑姑带大的，而她姑姑早些年也已经意外离世了。久而久之，温婉已经淡出了街坊邻居的记忆，没有人看到过她的踪迹了，或者说，再没有人关心她的生活了。因此，民警的摸底调查开展得十分困难。

“明辉简直对温婉一无所知。事情进展到这里，警方甚至合理怀疑，这是一次单方面的告别。温婉不是失踪了，而是故意离开明辉了。”

“不是还有赵许亮吗？他这个介绍人也找不到吗？”毛毛打断了宁净的独白。

“他死了。”宁净不紧不慢只说了三个字。

在明辉报警伊始，作为他们的唯一共友，赵许亮自然在警方的排查范围，巧合的是，明辉说赵许亮的公司说他请了一周的年假，同事们都暂时联系不上他。随着各方都没有有效线索，警方几乎已经要认定温婉并不是失踪，准备减少警力参与的时候，这天上午，明辉急急忙忙跑到所里，喊着赵许亮可能出事了，请求警方赶快救救温婉。

警方和明辉一起找到了赵许亮的住所，一进门，所有人都呆住了。赵许亮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他和温婉在一家餐厅面对面吃饭的场景，右下角分明还印着日期——6月3日，这是温婉失踪的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