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间中被寂静吞没。

半夜，躺在床上的少年思考着自己的问题。清脆的铃声在耳边响起，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闷。少年随手拿起手机，没有去看是谁打过来的，只是接了起来放在耳边。

“谁？”

“白夜，你的命运即将改变，是时候该做出选择了。不用想着逃避……”话未说完，少年随手把电话挂掉丢在一边。“诡异的诈骗电话，真可以了，这年头为骗点钱，诈骗都能这样子，还得努力写剧本，也不容易了。最主要是还正好被我碰到了，要是个普通人，还真容易被他骗了。”白夜闭着眼睛继续思考着自己的问题，最后睁开眼睛，下定决心。“不存在一个人不可能如此轻易，下定决心就算是白夜也不行。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事迹，总是取舍，而我最后做出的抉择，我要回去，因为那个世界名为崩坏，那个世界充满遗憾。这里很好，有自己的父母，有哥哥，有死党，有好友，有稳定的工作，有平稳的人生。但再美好的事情，就算再真实的事情，能过去的终究过去了。正那最开始的开始了这几章已失去了这些。既然失去，那就不必留恋，就算再次得到了，可是很多事情已经不一样了。”

哒哒哒，粉笔敲击黑板。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曾经的少年趴在书桌之上。桌子下手机闪耀着光芒，颤抖的手指，颤抖的心灵。因为白夜的男孩点下那个按钮，补给箱落下，浮生渡尘之羽的光芒闪现于少年的眼中。

“白夜！”愤怒的喊声，粉笔在讲台上砸下。少年抬头，粉笔砸在少年的眉心。正在虚空当中，真空寒冷而寂静。在那刹那，无尽的海浪拍打大树，树叶落下。1 亿/12，1/ 的凑巧，或者不幸。在那时的虚数产生了乱流，实数与虚数的界限被打破。所以平凡的少年站在了存在的高枝之上，那是存在的顶端，他俯瞰整片世界与海洋。没有错，是他。当这一切发生的那时，他自己已经诞生。人类承担不了这样的负荷，或者说是为了保护自我，他诞生了。人性承担不了这样的知识，那就让人性来承担。

所谓看透真理的本质，是对世界的法则有最基本的理解，这绝对不是一个凡人可以做到的事情，但偏偏一个凡人确实做到了。在那要被无尽真理泯灭吞噬的刹那，神性于人性中诞生，替人性承载了这一切。随之而来的便是耳边疯狂的大笑，那笑声疯狂而杂乱，听的人头疼。无尽的面具组成笑脸，而对于面具之后的阴影，注视着这位新诞生的神灵。姑且称之为白夜的神灵转头，与面具之后的阴影对视在一起。

“真可惜，真有乐趣。普通人成为了神灵，和我一样，不，和我不一样。不对，太有乐趣了。神灵要死了，他要死了？但你能活下来。存在的高枝之上，在这里你可以俯瞰真空的一切，在这里你能看见真空冰冷而有序的运转，万物按照注定的轨迹运行，一切让位于虚无。而旁边这家伙曾经也踏足过存在的高枝，他见证了这一切，所以这家伙疯了。嗯，疯了？疯的彻底，疯的绝望，活于现在之人的狂笑，看透真理之人的绝望，世界最后走向于虚无，这是世界的法则。换种角度而言，这是一个轮回。存在大于虚无，虚无衍生为新的存在。如海想要吞噬树，树想要吸干海一般。是能把这片海洋称为量子之海，把这棵树称为虚数之树，这准确吗？准确。因为对于能量而言，这是他们唯一能认知的事情。而对于神灵而言，应该把这两样东西称为存在与量子，他们是世界的一切的基石。这个树上的每一条脉络只是人口中的法、道、理。但这一切和自己好像没啥关系，因为正如眼前这个一直在笑的疯子所说的一半，他要死了。人性可以帮忙承载那无尽的知识，升格为神，但这并不代表人类的躯体可以在这种鬼地方残留。要不是因为神性的存在与稳固，这具身体本该直接化为烟尘灰飞烟灭。本来这应该是个不是问题的问题，随着精神的升格，肉身自然而然脱离的限制。但问题是自己只是神性而出了神性的存在，真正的人性存于躯体之中，他不愿。为什么？哈哈哈哈哈哈，谁知道呢？这不常有乐子吗？一个人的人性和神性达成了不一样的结果，太有乐子了。我不信你没这样的问题。”

“没有啊，它们呢？毁灭是个疯人，智识是坨废铁，存货是块石头，群青毫无幽默感，星辰全是一根筋。哈哈，真没面子。虽然很胡言乱语，但凭自己的理解，大概能明白这些人在讲什么。所谓命途的限制是宇宙最宇宙的法则，命途不因一个生灵的存在而存在，这星神发现了命途，不是星神开星神命途。但奇异的是，这群家伙对命途有最高的管理权与解释权。所谓的原动力，在他们看来好像就是个笑话。但正因这种奇怪的规律，让他们的神性与人性达成了完美的统一。那自己算什么？”

它低头，身体由指尖开始，如同粉尘一般消散，最后归于虚无。在他的视线中，另一个自己平静的看着这一幕。真是奇怪，明明自己是没有感情绝对理性的神性，他应该是充满感情的人性，但在此时此刻身份仿佛颠倒，它充满了疑惑。面对即将死亡的他反而十分平静，称之为死亡并不准确，它翻看着过往的记忆，以人类能理解的方法，这应该叫做化道。

“有乐子，有乐子，要不我阿哈帮一下你吧，怎么样？阿哈可是很乐于助人的。”

白夜皱起眉头，想要开口的死人，他从自己的身体中走出，人性与人性在此刻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