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督看到来人,眉头一皱。
心想我并未请这瘟神,他如何来了。
可虽有不悦,还是连忙起身前走两步笑迎道:
“不知镇守使苏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谁知进门的镇守使苏青志并未搭理这个大都督,看到木笼中即将被食用的幼猴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随即一个点头,左右两名侍卫抽刀上前砍断木笼铁索。
拉着幼猴潇潇洒洒的走出了大都督府。
只留下许文象一脸阴狠的捏碎了手中的水晶杯。
众官员和豪绅们见此情景,纷纷请安后退出了都督府。
一场宴会,戛然而止。
“猴武,我们走。这个人身上,才有重要的情报!”
猴木低呼一声,猴武扯断自缚锁链,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许都督后。
随着猴木闪身出了都督府。
只留下了几个浑身僵直,不明所以的男女仆人。
苏青志坐回自己的轿内,仍恨的牙根痒痒。
一直到府上,都没给下人一个好脸色。
“去请师爷!现在就去!”
书房内的苏青志左右踱着步子。
他虽些许鲁莽任性,可又何曾不知直接和朝廷派下的大都督翻脸,意味着什么。
待一个七旬老人被抬进书房,苏青志恭敬上前道:
“终老,我还是没有忍住……”
轮椅上的老人长长一叹道:
“嗨,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何曾不了解你的脾性。你出门时我虽千叮万嘱莫要撕破了脸皮,不过就你的性子而言。这般结果也非出人意料。”
苏青志微一垂首,歉意道:
“那接下来,弟子该如何是好?”
终老嘿嘿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张奏折。
“呐,老夫已经给你起好了文书。你照抄今夜快马加鞭送抵丞相府,让苏中丞明早交给皇上。这样一来可保你万无一失。切记,此番危难之解。就在于此文快于许文象之折。若要他的文书先到,你就自身难保了!”
苏镇守连忙接过那份文书,坐回案几准备誊抄。
可刚看过两句,就又从心底佩服起这个师爷来。
文书写道:
“臣顿首,自许都督亲任以来,横加暴敛。关隘平民苦不堪言。然其以镇妖为借,臣尚且配合。可在今日,都督竟闹市之中活剥妖皮!哀嚎惨叫之声传遍百里!我佛慈悲心怀,教化子民。如此血腥之刑,恐伤庶民佛心。已至深夜,都督嗜血之性愈加猖狂。强迫官员在其府中观其生食猴脑!污秽之状,难于言表。期间呕吐昏厥者不知其数!我大唐素称礼仪教化之邦,臣见此景亦觉违背天理伦常。遂派亲兵两人,请出官员……”
当今圣上,昏聩无度。最信佛教转世轮回。
国师两人,皆为佛门子弟。惑得唐王不理国政却整日吃斋礼佛。
若要自己上书直抒胸臆,痛斥都督。定是石沉大海聊无音信。
就算父亲贵为宰相,可得罪了作为国师徒孙的许文象,又耽搁了朝廷灭妖的首要大事。怕也难为自己帮上一言。
师爷却是不同,这篇文书。通篇不言都督失政,惰政。只言其违背佛理佛法。
圣上听闻,定会勃然大怒!
何其妙哉!
迅速誊抄完毕后的苏青志将奏折交于收下后。‘
对着师爷深深一躬:
“师爷,您又救弟子一命。”
轮椅上的终老嘿嘿一笑,大手一挥表示无妨。
被佣人抬出书屋的他仿佛想起什么一般,又落了下来:
“青志,我虽贱为师爷。可也是和苏中丞从小相伴长大,你我也算的一家人。可否告诉为师,你拼命救助猴妖一族。到底所谓何事?”
苏镇守长长一叹,看了看书柜上一座空档的刀架久久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