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齐圣砸在一块质地偏硬但有奇妙韧性的木板上。
他感觉身体里的五脏六腑都炸裂一样的疼。
“你坠下来差点把我的船砸烂。”
孙齐圣迷迷瞪瞪的挠头爬起来。
说话的是一个老者,白须及肩,土黄色麻布衣服,手掌船桨。
“灌了那么多风,喉咙痛的话就喝口江水吧。”
“山里流出来的山泉水,甜得很。”
孙齐圣去船头捧起一捧水,水质很好,甘甜可口,但风灌多了喝着喇嗓子。
“伯伯,你这船什么做的,怎么那么经创。”
“经创?”
哈哈哈哈哈哈……
老人笑得很爽朗。
“你这泼猴说话当真是好笑。”
泼猴?
“你觉得那怪物会下来找你吗?”
“那么高,它应该不缺我一个吃。”
碰!
呦呵~
划船的老伯笑得更大声了。
孙齐圣的话刚说完,那怪物就跟着跳崖坠进了江里。
“死畜牲,它疯了吧!”
孙齐圣的惊恐写在了脸上,一巴掌一巴掌的抽自己的脸,责怪自己是个乌鸦嘴。
“小友不必紧张,这江水冰冷出奇,他若能游到船边那倒真的是有大毅力了。”
“如果过来了,我就……”
“就干啥?”
孙齐圣慌张得要死。
“老伯,快摇!快摇!还有船桨吗?”
“不急。”
“不急?”
孙齐圣四处张望,跑到船头拿起另一个船桨。
“划啊!划啊!”
孙齐圣时不时回头去估量怪物和船的距离。
“老衲要是能杀死它,你希望吗?”
“你要能杀死它就快杀吧!”
“它快游过来了。”
“快杀了它吧!”
自己从悬崖上头摔到床上都不死,可见这船不是一般的船,孙齐圣只希望这老伯是真的有些本事,早点杀了这只怪物。
哈哈哈哈哈……
“神,妖,人万物有灵但亦是造化因果,你当真要它死,可别说老衲断了你的因果。”
“什么因果不因果,你要真有能耐,就把他杀了吧!”
那怪物在江中往船边游,四只蹄子很有力道的掀起白色水花,兴许真的是江水冰的刺骨,它哼哧哼哧地大口喘着粗气,嘴里吐出大片大片的白色气雾。
刷——
那老人左手下压,右手上摆,怪物的脖根处开始大片大片的飙出血来,洒了孙齐圣一身。
老人手上的不是船桨,而是一柄大阔刀,刀尖还留有血渍,直直的往江水里滴。
呼——
孙齐圣呼出一口大气。
“你很怕它?”
“它要取我性命,把我剥皮吃肉,我不该害怕吗?”
“多谢你救我。”
“救你?我不过是在听上头的话。”
“上头?”
老者笑容耐人寻味。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既然小友觉得我是在救你,那我就再帮你一把!”
那老人提起孙齐圣的衣领,把他的整个头按到水里边,力道很大,不似老人气力。
孙齐圣能走到这里来已经很不容易,现在早就没了什么力气,只能一直摆动着双手拍打水面。
咕咕咕……
咕咕……
又要死了吗?
我还真是没遇到过什么好人呢!
江水冰凉刺骨,折腾得孙齐圣直流眼泪。
眼睛真痛啊!像被火烧了一样!
孙齐圣不断呛水,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
咳咳咳……
眼睛一闭一睁,孙齐圣已经到达了岸边。
小腿上的伤口溢出丝丝鲜血。
这里和对面只是被一条小河隔开了,把脚伸到水里边,水甚至只没过大腿根。
那只怪物的尸体直挺挺的躺在小河里边,血还在一丝一缕的顺着水往下游流。
“胸腔还有颤动,这怪物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
孙齐圣嘀咕两句就很快的远离了河边。
对面怪物遍布尸横遍野,这边酒楼热闹非凡。无数闲人散客三五成群,有说有笑的往里边走。
难道刚刚都是幻觉?我现在还身处幻象吗?
孙齐圣想到这里又不敢再想下去,他只感觉身心俱疲。
捧起河水洗脸,醒了醒头脑,他的目光又落在了那座发出光亮的酒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