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呆的张立愣在原地，挪不动脚步。临近眼前那车打了一把方向，从张立的身边飞驰而过，留下一阵疾风。

那是它的警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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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立有精力回想‘它’的事情，是因为此时云池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人身上。

“头是怎么破的？”云池看向宗清。

宗清下意识瞥了王康一眼，摇了摇头。

当云池单手把张立拖下去的时候，王康已经松开了云齐。

张立身为一个一米八高的成年男性，体重七十多公斤，云池单手拖他的时候看起来却并不费力。

心口处还在隐隐作痛，极短的时间内被连续重击同一处的濒死感，王康真的不想再体会了。

“自己来，还是我帮你？”云池视线锁定王康，声音冷冽。

“不、不用麻烦，我自己来。”说完，王康就要往一旁的石雕白虎上撞去。

云池出声打断：“不好弄脏再弄脏我们的白虎吧？”

王康只好忍着尾椎钻心的痛，伏身在地上，猛地将头磕向地面。

磕完要起身时，头顶又响起云池冷峻的声音：“你看你头上那点红印子，跟他头上那滩血，一样吗？”

破点皮流点血总比再哪里骨折强，王康生怕云池再度动手，自己猛猛朝地上连磕了数下。

“收拾好你们的东西，一样都不要落在这里。”云池冰冷的语气像是鞭子抽在张立和王康身上。

在张立和王康收拾着口香糖、橘子皮、鞋垫、袜子那些东西的时候，云齐看到地上有几颗青色的小果子。

一桩桩一件件，原来都在师兄的预判里。这个克己复礼的师兄，是个格外有趣的人呢。

云齐觉得今天又重新认识了云池一遍。

“都收拾好了？”云池问道。

王康连连点头。

云池将声音略微压低，听起来压迫感更强了：“确定，一样都没有‘落下’？不会还想要我帮忙吧？”

张立仔仔细细看了一圈，揣着颗心，弱弱地说道：“没、没带酒精，那丙烯湿巾擦不掉...”

“走吧。这次，真的乖乖的走吧。”云池声音冷倦。

“得嘞。得嘞。”张立缩了缩脖子陪笑道。

望着二人仓皇逃窜的背影，云齐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

“我们也回三清宫吧，师兄。”

云齐看向云池的时候，却发现自张立二人离开后，云池的脸色愈发凝重了。

云池指了指龙虎殿右侧廊庑第四间神龛。

龙虎殿内所有神像都是石头雕刻而成的，虽然大多数神像都被泼了丙烯，看不清楚原本的模样，但云池指的那个神龛里除了本来的石头神像以外，还有一个躺倒的小神像。

此时虽然身体被丙烯覆盖住，但漏出的头能看出来是陶瓷材质的，与周围的石头神像格格不入。

此神像是童子模样，嘴巴微张，眼睛微微弯曲，带着笑意。双眉之间有一个红点，额头上方留有一小块桃心状头发。

“奇怪，昨天还没有的。”宗清呢喃道。

“师兄，这个会是刚才那两个人放过来的吗？”

云池摇头。

他早就发现了此处异常，为了排除可能，刚才特意叫张立和王康回来收拾，并且强调了“一样都不要落下”。

宗清思索着道：“看起来，像是送子娘娘的童子，但是三清福地没有供过送子娘娘。”

送子娘娘...

云池和云齐不约而同地再一次想到了，民宿老板说的村子没有孩子存活。

是村民自己供的送子娘娘吗？

如果是自己供的，为什么要送到山上来？

退一万步讲，供也是供送子娘娘，为什么只有童子......

宗清脸唰一下白了。

“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