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亮胡吃海塞了好一会儿,一直到自己实在吃不下了之后,才意犹未尽的放下了手中的饼,看着眼前这一大桌美食,无奈的摇了摇头,毫无形象的瘫在椅子上,半天也没有动静。
许久之后,他才睁开了双眼,双目之中闪过一道金光,开始细细思考这件事,
“按照老爷子的说法,这王家的独子,遭了邪祟入体,刚才我所感觉,一点不差,确实有一股血腥之气。”
他伸出手敲了敲桌子,一股无形的力量向四面八方扩散,那是他的念,他的神念,这股力量虽然薄弱,但足以探查这四者的一切,很快,便来到那个血腥之气密布的房间,闯了进去。
在这房间之中,阵阵惨叫声传来,这惨叫声中有嘶吼,有不甘,仿佛被困的野兽,撕心裂肺。
而在这房间内,还有另外两人,陈亮仔细用神识去观察,其中一人年纪颇大,长得极为富态,但眼中满是担忧之色,看着床上不断挣扎的年轻人,时不时的想要靠近,但又迫于那股血煞之气,不敢接近,只能不断的开口,
“仙师,我儿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到底是被什么邪祟入侵?仙师,要如何才能救我儿,只要仙师肯出手救我,小人什么都愿意奉上。”
而被他叫做仙师的那人,是个中年男人,身穿青衣,留着山羊胡须,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此刻眼中也满是凝重,看着在床上不断翻腾的年轻人,他右手掐了个诀,捆缚着那年轻人的绳索,捆的更紧,让那年轻人不能再过多的挣扎。
“王员外,此事不能操之过急,令郎确实是被邪祟入体,而且并非一般邪祟,恐怕是结丹大能死后,所留的一缕残魂入体,这残魂已没了当年的记忆,但任有部分修为在身,且带着对生的渴望,所以侵入了令郎的体内,想借此复苏。”
“令郎一介凡人,自然无法抵御,此刻令郎的魂魄正在被吞噬之中,那残魂的原始欲望,掌控了这副身体的一切,所以才会渴望吞食生肉。”
青衣道人缓缓开口,神色无比凝重,原本他来这里,只是想与这云来县最富之人结个善缘,修行所修的资源,于他这样的修士而言,本就极难获得,若是有这一份善缘,以后可能会好上许多。
然而没想到,他原本以为只是一件简单的事,或许障气入体,或许是山间野兽残魄,却万万没有想到,是如此棘手的一件事。
他继续开口,
“若是有筑基大能愿意出手,倒是会简单许多,毕竟筑基虽不如结丹,但这结丹也不过一缕残魂而已,只可惜这云来县的筑机修士,只有我那师兄,如今他在闭关,想要冲击下一境界,想要请他来,也得贫道先修书一封,传信于他。”
“那小儿身上的邪祟……”
王员外肥胖的脸上神色一变,双眼微眯,显露出丝丝心痛之意,看着自己儿子魂魄被缓缓吞噬,自己却无能为力,更加的手足无措,几乎就要跪下。此刻,王员外的儿子再次惨叫,浑身颤抖,整个床都被摇的吱呀作响,似乎要坍塌下去。
“仙师,仙师,且救救小儿,救救小儿,无论仙师想要什么,只要王某给得起,王某绝不含糊。”
王员外眼睛眯成一条缝,眼泪夺眶而出,他老来得子,一共就这一个儿子,要是这儿子死了,不是断了他王家的香火,一念至此,他不再犹豫就要跪下,可此刻,那青衣道人却突然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伸手一挥,一股风便将王员外卷了起来,让他跪不下去。
“也罢,贫道本就为结缘而来,想结下这份因果之情,如今不过付出一些代价罢了,自是天命,岂能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