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后，那个站在楼梯口的身影才缓缓开口，声音呆滞：“什么事？”

不对劲，十分地不对劲。埃斯梅警惕，往后退了一步，没有直接说出刚刚看见的那一幕，而是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听到一些动静，就上来看看。”莱安的声音呆滞且空洞。

“为什么不开灯，你知道的，我怕黑。”

埃斯梅胡扯道，她已经确定这个管家有点问题，身体慢慢往后靠，一步步往客厅的方向靠近。

莱安也踏出一步，将二人的距离保持在三四米的样子。

“还有那股糊味是怎么回事？你在烧饭吗？”

没有回答，埃斯梅心中警铃大作，一边用言语试探拖延时间，一边偏着头快速扫视客厅内的装饰。她的视力出奇的好，即使现在只有一丝月光透过窗户，她也能将屋内看个大概。

靠近阳台处一张圆桌上整齐地放着茶具，两张皮革实木椅子背朝房间，椅子上放着什么东西，似乎是一个铁皮小盒子，莱安应该要把它收纳起来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失职了。

另一侧，窗帘没拉，大部分的月光也是从这一侧来的，透过窗户可以看见这大概是在某个高档的小区，房子不多，都是类似的排屋，或多或少每一栋都有灯光亮起。远远地可以看到有不少烟囱还在排放气体，像是城市的脉动，即使是夜晚也毫无停下的迹象。

埃斯梅被莱安步步紧逼，突然她停下来了，呼吸一滞，她的后背顶到一根粗大的横杆，那是自己房间的门，身后没有路了。抬头正视着管家的脸，此刻他们两个完全暴露在月光之下。

和一身睡衣的埃斯梅不同的是，莱安穿的还是管家的正装，一丝不苟地穿戴着燕尾西服，细看之下头发被弄乱成鸡窝状，手腕处的衣服被撕扯出好几个碎片，衣服的纽扣只有一个还完好，最重要的是，他的领带不翼而飞。

莱安的脸就称得上恐怖了，脸上挂着一个僵硬的笑容，牙齿完全露出，左眼肿大，将近有一个拳头大小，几乎占满了半张脸，同时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转动，快速地扫视四周，脑袋上有一个指头大的黑洞，像是被子弹打穿的。

脑袋上开了洞都没死？这一幕加剧了埃斯梅的不安，尤其是他乱动的左眼，稍微盯着看了一会就感觉出现了耳鸣，神经开始阵痛。

他的右眼看上去还是正常的，盯着埃斯梅，呆滞的声音从牙缝里透出：“是的，小姐，我在做早饭。”

见了鬼的早饭！

埃斯梅的小心脏砰砰直跳，刚刚扫了一眼客厅的立钟，现在最多也就4点，天都没亮，谁家好人这个点给主人烧早饭！也对，你这个样子也看不出来是个好人

“那个，糊了。”她试探性地问道，总之不能继续靠近了。

没有回答。

“好吧，我要吃，快点给我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