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思虑不周。”沈攸宁垂眸,“此事便麻烦你们。”
有顾竹衣派人保护,沈攸宁放心,盛云溪也放下了心。
她是见识过顾竹衣那些下属的英姿的,若非那些人,她也没法好好的回到京城。
“等一下。”
盛云溪突然一敲脑袋,“只顾着听你们说要我带她们四个人去沧月楼,我带她们去了应该做什么?”
沈攸宁无奈摇摇头,重复了一遍。
盛云溪迟疑道,“你们怎么确定沧月楼会愿意收下她们四个人啊?”
那沧月楼的东家可是藏头不露尾的,她到了沧月楼应该找谁谈?
沈攸宁看向顾竹衣,这是她的秘密。
顾竹衣勾唇一笑,“你去了,直接找花笺,跟她说有四个擅乐会舞的伶人想看看沧月楼就好了。”
“竹衣你很了解沧月楼啊。”盛云溪好奇地问了一句。
顾竹衣笑而不语。
盛云溪便晓得这是顾竹衣的秘密,不再多问。
“那我这就去问问她们四人,没意见我现在就带她们去。”
说罢,盛云溪就离开了书房。
沈攸宁看向她,“看来,每次救下来的无根之人你都是交给花笺的。”
“是啊。”顾竹衣靠在门框边上,把玩着自己腰间的玉佩,“赌坊你准备怎么办?”
沈攸宁一怔,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个。
“赌坊之中还有不少被迫卖艺的姑娘,以你的性子,应该是想救人的。”
顾竹衣说的没错,沈攸宁是起过救人的念头,只是赌坊位置不明,且涉及到的势力有可能并不止表面的那些。
若是贸然前去,她怕会打草惊蛇。
“原本是有这个打算,但赌坊现在是我们线索之中最关键的一点,救人的事恐怕要往后延一延。”
“放长线钓大鱼。”顾竹衣笃定的说道。
沈攸宁也不否认,“就是委屈了那些姑娘,要在赌坊之中再困一段时日。”
“赌坊之中并不殴打折磨,只是多困一段时日罢了。”
顾竹衣沉思着,环抱手臂的手指轻轻敲着,“况且,贸然去救,会打草惊蛇。于她们而言,也算不得好事。”
“至于三皇子那边,与其直接跟他接触,不如我先去薄侍郎府上探一探。”
顾竹衣挑眉,“他是太子的人,容礼应该不会信任他。”
“两人同查此案,薄景铄在查案上又是一把好手,要想查清此案,两人之间的线索定然是要互通的。”
“更何况,薄景铄是个聪明人,容礼不愿说,他可不一定没有办法。”
顾竹衣莞尔,“既然你想得这样明白,去做便是。赌坊的位置,以及赌坊和柳家的关联,就交给我去查。”
两人商议妥当,沈攸宁带出了书房,等落竹回来就离开郡主府。
“老奴见过郡主。”
沈攸宁回头看去,是之前顾竹衣之前跟她提起过的那个嬷嬷。
她一身藏青色的衣袍,满头乌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用一根木簪固定,却也能从中看出几缕白发。
沈攸宁摆摆手,“免礼。”
“郡主,老奴有一些话……”岑嬷嬷顿了顿,“禀明。”
“你说。”
“老奴是太后娘娘送到王府的,还是宫中的婢子,留在郡主府于礼不合。”
沈攸宁眸光落在她身上,并没有对她所说的话做出回复。
“我听说你从前是金月大长公主身边伺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