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郑砚尘眼神微变,故意为之?难道说是和算计自己的人是同一拨人?
秦氏见郑砚尘怒意消减了些继续道:“这几日本就不太平,弟妹这个管理内宅的人却出了府,是不是太巧了些。”
郑砚尘蓦地转头,“你什么意思?绾儿不在府中?”
“是,因着看春宴的事情今日一早便出了府去了城外的庄子上。”
“阿嫂莫不是想逃脱责任?看看春宴事关政事,且宴会在即他去了庄子上也无可厚非。”
秦氏讪笑:“二郎说的是,此事是嫂子狭隘了。只是这件事婆母本是交给弟妹来处理的,可弟妹却只处置了身边的曾嬷嬷还有那个人,至于外面的事情却一概未管。弟妹并非不知外面的事情,可近几日却未见他与我交谈或者做出应对,以至于我们现在才知道,耽误了时间让国公府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是有罪,可是弟妹这个掌家人做的也确实不称职啊。”
郑砚尘沉声道:“她是郑家人,难不成会傻到看着自己的被脏水污及却不清洗的道理?”
“可她并没有把自己当郑家人。”秦氏小声道:“二郎难道没有发现?从益州回来后弟妹便奇怪的紧,先是将嫁妆移到自己的院子里,后来又学着掌家,从前她可从来不在意这些的。再细想想,自从弟妹掌家以来,咱们国公府可有一刻想消停过?”
郑砚尘眼帘一抬,眉头微皱。原来不只是自己,她们也觉得苏绾变化得太大。
秦氏又补充道:“而且我总觉得弟妹回来后脾气大了不少,也越来越斤斤计较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她对国公府有了芥蒂。”
是啊,郑砚尘也陷入沉思,可是细想想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一个人可以变的如此之冷漠呢?
温氏见郑砚尘也沉默下来,看向秦氏道:“看来绾儿心中藏着事呢。丽娘,你带人去听雨轩找几个人问问。”
“是。”
秦氏得了令,便去了听雨轩。刚进院子便碰上了低着头的玲珑,玲珑一抬头只见秦氏冷冷盯着自己,她忙跪在了地上。
苏绾并知此刻国公府的事。
她如今正身在苏家自己出嫁前的院中与阿兄叙旧。
苏绾拿出自己缝好的锦囊递给苏凛,“阿兄,这里面装了草药,能帮你祛湿热,你平日带在身上利于休息。“
苏凛笑着接过,“有妹妹真好啊。“
“我看阿兄脸色疲惫,是不是行商途中遇到难处了?“苏绾担忧道。
郑砚尘摇了摇头,“近几日总担心阿父可又帮不上忙,觉得自己太过无用。“
“阿兄何出此言?父亲的事别说你事先不知,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事情牵扯到政事,你又不在朝堂,自然能做的少了。况且每个人无能为力的事太多了,若都像你这样惆怅可如何是好?”
苏凛失笑了声,“妹妹说得是。”
苏绾又笑道:“人的价值并不在一件事上。你不在乎身份为家经商,这难道不是用处吗?在我心里,阿兄和父亲便是我的天地,只要你们平平安安的,我便能心安。“
苏凛会心一笑,摸了摸苏绾的头,面色放松下来。“我觉妹妹和从前不一样了,变得通透豁达,还会哄人了“
看着苏凛打趣却锐利的目光,苏绾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