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该交学费了。”
我拔下了罗思齐剩余的指甲。涕泗横流的圃人正低低的嘶喘,大概是连声音都无法发出了。
“嗯?这位同学,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凑近前去,仔细分辨罗思齐口中传出的断音。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提问的时候要完整的描述问题。”我同时用眼神鼓励着罗思齐。
“为什么...这么...对我?”说完整个短句,罗思齐就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罗思齐先生在残忍的对待别人的时候,也会大发慈悲的解释理由吗?”
我猛地一脚踹在罗思齐的肚子上,看着他贴着地面飞出去好几步,接着跟上前去,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稍微提起,对着那张不具人形的脸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如何?中央镇人尽皆知的大高手罗思齐先生,有印象吗?还是说您是贵人多忘事那种类型的?”
我取出护腕,摆在倒地不起的大脚面前。
“就在刚才,托您的福,我短暂的从一直以来折磨我的怒火中被解放了出来。我也再次明白,自由多么可贵,无论是心灵上的,还是身体上的。”
看着护腕,罗思齐的眼中终于又萌生出了一丁点光芒。
“就让我亲手来报答,把自由还给你吧。”
我打开护腕,将它安置在罗思齐的脖子上,然后一点点的合上,扣住。
......
我敲开牧师家的门。
“早上好。请问牧师先生,从酒中悟出荣光的教诲了吗?”我眯着眼笑道。
“哈哈,哪里哪里...”牧师挠着后脑勺。
“请问牧师先生,给娼妇也带去了荣光的教诲吗?”我虚眯着眼,收起了笑容。
“...你...”牧师叹气。“有什么我能为您效劳的?”
我把装着罗思齐的黑色袋子放在门口。
“请你帮我为他带去宁静吧,永远不受任何打扰的宁静。”
“呃...是的...这是我该做的...”
......
回到了中央镇。
先去了公会前会长的府邸。
踏入大门,一股萧瑟之感油然而生。
偌大的宅子,没有佣人们的打理,方才几日就落得如此景象。
夏露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身侧,像个侍者般为我引着路。
再次回到洛丽儿的闺房,推开门,印象中那令我作呕的甜腻味已然散去大半。
穿着白色睡裙,肆意披散着蓬乱干枯金发的身影,背对着门坐在床边。
梳妆台上放着的餐盘盛着食物。桌上没有碗筷刀叉,壁炉里也没有柴薪。
我走近前去,审视曾经像火焰一般明媚闪耀的金发,如今却似枯草。
洛丽儿的手脚上捆缚着枷锁。
“夏露,你没替你的青梅竹马梳洗过吗?”
站在一旁的夏露毫无反应。尸仆不会说话。
“好吧,那至少完成我的命令。别让她死了。”
夏露机械的端起餐盘,走到洛丽儿面前,单膝跪地。
洛丽儿并没有丝毫变化。她的瞳孔已经失焦,像是在眺望着虚无的远方。
夏露把餐盘摆在床头柜上,站起身,用手抓起一把食物递到洛丽儿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