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男沉默着走过主教身侧,与他擦肩而过。
主教转过身,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蒙面男的背影道:“你要是再折了,就不是我能救得了了。”
“我很感激您当时帮助我逃离地下圣城。您的这份恩情我一定会报答。但那是为您,而不是为上帝。”
……………
与此同时,社会福利院中。
几次尝试性的视觉干扰毫无例外地被圣器轻松挡下,而这样一批装备竟然只被用于武装一座中型城镇的圣骑士。
这让老院长不由地微微咋舌,教会果真是财大气粗,圣器都用批发的。
这要是能分配给革命军开拓边境基地的斥候使用,恐怕死亡率还能再下降不少。
境外异菌种类繁多,就算不计感染者的阻拦,层出不穷的精神污染也绝非常人精神所能抵挡的。
而诸如此类的教会圣器绝对是克制他们的利刃。或许可以搞一点来扩充军备…?
屋外逐渐逼近的喧闹声打断了老院长的思索。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思维有些过于发散了,时不时的走神已经严重影响了他思考的连贯性。
看来是自己残缺的灵魂体已经开始精神外溢了,部分精神与肉体的锚定关系也已不再紧密,通俗来讲就是“魂不守舍”或者“丢魂”。
周边包围过来的圣骑士数量超过十个,且各个身强体壮,看起来像是一只手就能打五个老院长的样子。
如果选择肉搏那无疑是送死。但如今深陷包围圈,他们又免受老院长的精神影响,似乎已经没有太多选择。
既然不能出去那就往更深处躲,老院长回到暗室,努力集中注意力艰难地思索着。
在暗室的地板上,在那灰黑色的墙壁上,到处都有深深刻画过的痕迹。
那是二十多个献祭之夜自己痛苦时留下的,也是自己对未来革命道路迷茫时留下。
老院长似乎在找寻着什么,当他的指尖划过那些痕迹,崩溃失望的夜晚就这么浮现眼前,恍如昨日。
他抬起头,怔怔地望向架子上的诸多眼球,而它们也好像望着他。
但这终究只是幻想的碎片,自己并没有消耗精神为它们举行仪式来挽回一丝残魂。
它们没有意志,因而更像一排排纪念品,又像一个见证者,是曾经迷失时自己残留的碎影。
“我在…找什么?”
往事历历浮现如同长河倒流,无意识的老院长没有注意到自己血红的双目微微颤抖,一颗豆大的血泪滴落,在地上四溅。
精心培养十余载的邪灵此刻似乎给予了回馈,老院长就在不知觉中迈入重度感染之后的终点。
老院长只觉此刻心智澄明,仿佛一瞬回魂。
圣骑士们是因为圣器庇护所以免受精神影响,但此地还有很多不受圣器庇护的人。
这蓦然间的灵光乍现让老院长终于想起一个人,还在“熟睡”的玛丽亚·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