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儿，修仙修得长生法，莫问凡尘俗世情，方为上上之道。”

“何苦强求可不求，弄得身陨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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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

一股莫名袭来的疲惫席卷全身，DY97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勉勉强强才能打开一只眼，映入眼中的是一片陌生的街道，而在视野右上方中，还漂浮着一些奇怪的字符：

【今日目标销售额：0/500点】

“什么情况？我在哪里？”DY97只感觉大脑中一片浆糊，但眼帘中出现的这些东西他却感觉有种奇怪的熟悉感，“等会等会……这是系统？”

仿佛是检测到了DY97的心中所想，一道脆甜的女声响起：

【欢迎使用德友严选系统商家端】

【检测到您为德友终身雇佣员工，编号：DY97】

女声在此略有停顿，甜美声线消失，变成了冰冷的机械声：

【编号DY97，开机时间1分25秒，剩余电量99%】

【请尽快完成今日销售额】

“什么鬼系统？激活新人礼包？启动？商城？大转盘？金手指？”DY97心中充满了疑惑，对着突然出现的系统尝试着在心中叫喊了几句，毫无反应。

“难道是关键词不对？等等，DY97又是什么鬼，我有名字的……我叫，我叫……”

坏了，名字也忘记了。

DY97心中一突，这个系统也和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哪有系统叫德友的，还商家端。有没有人来解释一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混蛋！！

“哎，哥们，这里。”另一道电子音响起。

DY97循声望去，他看见满是垃圾的街道对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台老旧的自助售货机，谁在说话？

“看哪呢？就是我。”自助售货机的面板上凝聚出一颗全息人头，朝着DY97喊道，“兄弟新来的？刚做这一行？咋没见过你这型号呢？”

“哪一行？”DY下意识问道，出口却也是电子合成音，吓了他自己一跳。

“你这话说得……”全息人头割出了一半面板变成镜面对准DY97，镜子里出现了一台自助售货机，“你自己都这造型了，你说咱是哪一行？”

“不过你这logo打的是德友的？新研发的型号吗？也不对呀，新研发的咋会被派到这条街，是得罪人了？算你小子走运，这条街前几天黑帮火并，把之前的售货机都干碎了，你小子今天来，正好吃上红利……”

DY97已经听不进去全息人头喋喋不休的话语了，电子合成音外加镜子里面的造型，他不得不接受现实。

他只觉得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变成一台自助售货机呢？越是想要回忆，但脑子中的记忆越是混乱。

等等，我现在还有脑子吗？还是说应该叫做主板？

“哥们，说了这么多，还没自我介绍呢。”全息人头结束了喋喋不休，“我的编号是LY30301，你呢？”

“DY97……”这个名字还真是荒诞啊，DY97如是想。

30301愣住了，“不是哥们？直接挂着德友的编号啊？编码还这么靠前，你是得罪谁了被贬到这条街？”

“德友？”

“哥们真不知道？可不许扮猪吃虎啊？”30301感概道，“德友严选啊，双星城最大的百货贩卖商。全城的自助售货机，谁不想挂上德友的logo。就说之前那场火并，上百人从街头干到街尾，唯独我没受一丢丢伤害，就靠兄弟挂的德友严选下属公司邻友的牌子。”

DY97听出了一点味道，“所以我这直接标明德友更厉害？”

“理是这么个理，但话说回来。像你这么靠前的编号，至少都应该摆在中层区才对。”30301的全息头像做了个摸脸疑惑的表情，“所以哥们才觉得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被贬下来的。”

“不过没关系，你的头衔在这条街还是很唬人的，以后兄弟就跟你混了。”30301安慰着对方，心里也有些小算盘，看对面那家伙迷迷瞪瞪的样子，应该是得罪了人被塞进售货机里下放到下层区来。

不过只被下放到下层区顶部，离中层区一步之遥，还能挂德友的编号，说明事情不是特别严重，说不得还有回转的余地，自己可得抱住这条大腿，万一峰回路转，自己以后也能挂上德友的牌子，摆在中层区去，那才算发达了。

揣着这点小心思，30301更加殷勤了，努力带动着话题，在这家伙接连不断的话语中，时间一点点流失。

……

“德友严选，为您所选！感谢购买！”DY97记得这是自己第13次说出这句广告词。30301还真没说错，稀稀拉拉路过想买东西的行人，都选择了在自己这边购买，自己视野右上角的面板也再次实时更新：

【今日目标销售额：489/500】

眼见着本就微弱的阳光即将消失，街上为数不多完好的街灯零零落落的点亮，DY97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脑子里还有一大堆问题疑惑，不过作为自助售货机的一天总算要结束了，就是可惜销售额还差一点点就达标了……

不对，我关心这东西干嘛！DY97摇了摇不存在的脑袋。

虽然记忆还是一片混沌，但多亏了30301的碎嘴，DY97对自己的处境多多少少有了一些了解。

自己如今正处于双星城海港区霓湾大厦的下层区103层的跨楼街道上。

这双星城说是一座城，实则是一个地跨辽阔广袤无垠的超级都市。算得上是星陨事件后人类最大的聚居点了。

至于星陨事件，按照30301的说法，就是在某一天，群星不知为何从天坠地，为人类带来了毁灭。最终人类战胜了星星，在废墟中建立了新的文明，双星城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如果在中层区30层往上，就能看见城中心那巨大无比的双星塔，据说塔中存放在双星城建立者捕获的星星，通过双星塔的运转，庇护着整个双星城。谈及这一点时，即便是身处下层区的一台自助售货机，30301也骄傲地挺起了全息胸膛。

如此伟大的双星城，划分了六大城区，可惜之后一场区间战争，打烂了海港区，整个海港区除了临近其他城区的边缘城区还算繁荣，越往中间走便越是荒芜，称得上是流浪者和罪犯们的天堂。

30301还强调，他们现在所处的霓湾大厦，已经算是海港区状态最好的一栋永固建筑了，连带周边的建筑群，可以一窥当年海港区的繁华风貌。

只可惜30301打拼这么多年，还在下层区混，堪堪摸到中层区的边界。不过能住在楼里，已经算相当人上人了。双星城建立这么多年，永固建筑虽然众多，但相比庞大的人口基数，完全不够看，更多的人被迫住在其他建筑中，更有甚者，被挤到了地表之下，住在极不稳定的破碎地层里，和垃圾山为伍，那些家伙，被叫作土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