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还要谢谢母后,若无母后里外勾结,孤还抓不住逆贼。”
“什么逆贼,他是......”
楚绛眉目一凝:“他是什么?”
虞太后说不出,说出来现在又有谁信?信了又怎么样?楚绛没死,一切都不是她所愿,就算现在楚绛重新死一遍,最后得意的也不过是楚翎。
她现在倒是转过来一点弯,不过也有没转过弯来的,例如恭亲王。
皇位唾手可得,他怎么甘心就这样放弃。
“楚绛,天下皆知你已经死了,本王的人就在城外,只要杀了你跟他”他指着楚翎,“皇位一样是我的。”
甚至于他都不用背上谋逆的骂名,有百官看着他也不怕,这些人不过是趋炎附势的走狗,他当了皇帝换一批人便是。
楚绛笑了笑,脱下外面的寿衣,里面是素净的丧服。
“你的人恐怕进不来了,你没发现从你进来就没见过弄月吗?”
弄月的本事恭亲王还是知道的,他被兴奋冲昏头脑,确实没在意。被楚绛一提醒,视线左右找了一遍,确实没找到人,才惊觉不妥。
“他...”
“他已经是孤的人,所以你知道的消息,都是孤有意让你知道的。”
“还有,不是孤薨了,而是恭亲王或者太后薨逝。”
虞太后抬眸看他,楚绛根本没看她,指着供案上那杯酒,那是早就准备好的,此前无人在意。他想杀了她不是一天两天,不过碍于孝道一直不曾动手。
但是现在,谋逆,一杯毒酒尚能保住颜面,就看他们选不选。
恭亲王自是不选,他退下台阶,“杀了他们。”
然而,除了已经倒戈的小喽啰,并未有人行动。
楚绛笑了两声,笑声里透着阴沉,“皇叔真是天真,这是孤的皇宫,皇叔怎么会觉得,远在千里之外,就能掌控的?”
若这都让恭亲王成功,那他该多废物?
福宁殿的大门被堵住,一行人根本逃不出去,恭亲王站在原地,闭了闭眼:“本王输了。”
楚绛多了几分得意,“你就没赢过。”他悄悄瞥了一眼楚翎,俏皮的眨了眨眼。
这是在炫耀,炫耀自己从头到尾就是胜利者。楚翎能怎么办,只能悄悄竖起大拇指。
虞太后站得近,看着两人互动,内心惊觉,觉得可笑,可事实就是如此。
她看着那杯毒酒,走过去一口灌进口中。
“此事跟虞氏无关,别牵连他们。”
她其实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不过成王败寇,既然已成定局,起码虞氏她要保下来。
楚绛没答应她,虞氏有没有关,能不能保,只看虞氏有没有牵扯。
虞太后讥笑一瞬,明明不是先皇的儿子,偏偏得了先皇真传,一样的冷血无情。片刻功夫毒酒发作,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双眼不甘的闭上。
虞太后死了,剩下的就只有恭亲王。
“险些忘了,皇叔,有个人一直想见你。”
“出来吧。”
钟氏等了许久,她是楚绛回宫那日跟着一起进宫的。人多眼杂,扮成宫里的嬷嬷无人怀疑。
从楚翎那里知道真相,她一直想看看这位恭亲王,到底长什么样子,才会那么狠毒。
她的祥儿明明只是无关紧要的一个人,无端端被卷进此事枉送性命。
恭亲王没想到楚翎说的人竟是个女人,还是个他不认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