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你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女生……”

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我赶忙转动把手。

但，天台的门被锁上了。

我放下书包，抬起脚奋力踹开了门。

“诶？”

“谁啊？”

映入眼帘，橘也被四五个人摁在地上，其中一个人正坐在他的身上，欲要扒他的衣服。

不，已经快扒完了。

我并不是那么容易起情绪的人，所以没有说什么，只是走上前，一脚开了那个人，随后，便是混战了。以一敌五，换常人来说，想必是不可能，但我多少也是那个非人类的弟弟，因此一度取得上风。

“别打了！”

就在快要见血的时候，橘也叫停了我们。

这时，我才发现，天台的门口，已经站了好几个人。

“我们走吧，啦啦……”

橘也带着哭腔的话语，即便此时我仍然充满怒火，也没能拒绝。转过身，捡起地上橘也的衣服，披在他的身上，扶着他起身，便准备离开。

“切，装什么呢。”

姐姐离开前，曾对我说过，要保护好橘也，虽然那是带着玩笑意味的话语。

“真是的，弄得到处都是。”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的人都用害怕的眼神看着我。

他已经躺在地上了，而我则骑在他的身上，手上还残留着来自他的鼻血。

我不敢去看橘也，站起身，独自离开了学校。

“对不起，我们会承担医疗费的。”

在医院，母亲拉着我向那个人的父母道歉。

我低着头，只能听见他们模糊的抱怨声，这并不是感到惭愧的举动，而是害怕自己，看到直视他们之后，会再次被愤怒控制。

离开医院，回到家，母亲并没有责怪我。

“再怎么说，也不应该下这么重的手啊。”

父亲这样说道。

“你也少说两句。”

母亲并没有站在父亲那边，只是蹲下身，抱着我，安抚着我的情绪。

“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我将头埋入母亲的肩膀，抽泣着，掩盖着哭声。

第二天，我没去学校，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哪怕是橘也登门拜访，我也闭门不出。

第三天……

第四天……有人跑到家附近来指责我，在房间附近，大喊着，即便他们不知道我在那个房间，即便他们不知道房子对外的隔音效果，但……我确实听到了。

第五天……

我理所当然被停了学，并不是因为打人，也不是不去学校，而是因为不愿对那个人于学校公开道歉。

“这样啊，让你受委屈了。”

听完这些，姐姐说出了与母亲一样的话。

“嘛，也没什么。”

她将我的头强硬地摁倒在她的腿上，然后轻轻抚摸着。

“橘也他一定没有对你露出不安的表情。”

“嗯。”

我知道，因为在某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瞒着父母，独自出了门。打算就此离开。

“啦啦！”

橘也找到了我。

“拜托了，这件事，只有这件事，你千万不可以……”

他抱着了我，抚摸着我手腕上的伤痕，不停地向我重复着“对不起”。而我也在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在这个雨夜，大声地哭了出来。

“这么说，你是一个人完成了高中一期的学习吗？”

“嗯。”

我躺在姐姐的腿上，侧过头，避开与她的视线相交。

“嗯嗯，不愧是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