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就以为，前段时间突然兴起的娄家小说，是乌乌脱玛在应天的计谋。然后就开始抓人，是不是？”朱礼明怒视太子。

“是。毕竟娄家是父皇心里的一根刺。”太子殿下一脸无奈的表情。

“听说，前些天锦衣卫是拿着名单去抓人的。”朱礼明是揣着答案问问题。他不仅知道，而且还知道这名单就是眼前这位太子殿下给的，是他在操盘这整件事情。

“是。”太子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太子殿下还真是坐怀不乱啊！问到这种地步，太子还不承认，有些讽刺。

“你知道朝堂上哪几个是我的人吧，太子殿下。名单是你给的，是不是？”朱礼明说话依旧淡淡的。

太子有些吃惊，他自然没有想到朱礼明会知道这件事。太子妃是工部尚书之女，而工部尚书便出身江南。以往这些江南士子都视太子殿下为靠山，他也自信，这朝堂之上再无他们倚靠之人，就算自己把朱礼明推到前面来，他们依旧会听命于我。

事实上，也是太子殿下没有想到的，江南士子有属于自己的书生情节，大多时候面对与自己相似的读书人，会互相轻视，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文人相轻。一开始他们对四殿下也有这种感觉，但时间一长，他们渐渐知道四殿下为人，理解他的才学主张，转而敬佩，惺惺相惜。他们见过太多虚伪的笑容，全身上下均包裹着劣质的糖果，四殿下不同，他没有那些虚伪的外衣，和他讲话不用特别的客套，你可以感受到他对你的真诚。

这是朱礼明的人格魅力，他们都被他吸引住了，开始认同四殿下作为自己在朝廷的依靠。

太子深吸一口气，说：“老四，我没有办法。”

朱礼明的手用力砸向桌子上，啪一声让太子吓一跳。

“当初是你和我说的，你是我哥，帮你个忙。”朱礼明眼泪止不住往下掉，“说你身份特殊，江南士子需要在朝廷有一个倚靠，你身为太子身份特殊，不可偏向任何一方。可现在，你所做的，真的像是一个哥哥对弟弟做出来的事情吗？”他怒吼着，发泄自己的愤怒。

稻谷和好些与四殿下相熟的人，都被迫入狱，朱礼明觉得是自己的责任。

太子殿下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我……”

“说是站在江南士子这边，实际上呢，却是处处维护秦国公。太子殿下，怕不是你有把柄在他手里吧。”朱礼明的哭腔渐渐平稳。

太子指着朱礼明，说：“别忘了，你现在的名声，权势是谁给你的，敢这么和我说话。你以为那些老东西是那么容易糊弄的吗，如今我稳坐太子之位，难道能和那些老东西为敌？”

朱礼明冷笑，道：“当然不能和他为敌，毕竟太子殿下和他女儿搞在一起，还被发现。”

太子殿下急了，一把抓住他的领子，“你怎么知道？”

“我自然知道。”朱礼明挣脱开太子的手。

朱礼明的笔名揭开之初，太子殿下和他有过一次谁也不知道的谈话。四殿下答应太子的请求，只因为他的一句话，“虽然我贵为太子，但我更是你哥。”朱礼明从来没有体验过一丝亲情，更没有人真正走入过他的内心深处。这句话戳中他的痛点。

他视太子殿下为自己的兄弟，坚信太子不会算计他。他早该明白，皇家是没有亲情的。

他开始萌生退意，可现在还有回头路吗？

“出去吧。你交给我的会好好完成，你答应我的，还请太子殿下信守承诺。”朱礼明喊得心累，无力地坐下。

见他这个样子，太子殿下不好再多说什么，临了又嘱咐：“若是你把我和夭夭的事情传出去，我会找你算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