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熙时道:“我对他,不清白。”
她言简意赅。
“你长大了,性子沉稳了许多,与以前大不相同。”柳一行听完后说道。
他试图努力做出一副欣慰神色,他想:做为一个活生生的人来讲,作为一个长辈而言,他应该是欣慰的才对。
柳一行不是个爱好一而三、再而三的性子。
他心里堆积了难以言说的情绪,在处理感情和话语上的欠亏,只能够将其汇聚成一个“孩子都不爱说话了”的念头。
或多或少,改变不了柳一行唇边浮出的笑意是勉强的。
柳一行从他那宽大的衣衫袖囗中取出一个雕着莲花的玉质圆环,环中嵌着嵌着一溜溜铃铛串。
柳一行道:“还记得吗?你小时候最喜欢的小莲花铃铛串。”
当初凌熙时扎着个兔子耳朵样式的发型,便喜欢些会叮当作响的、亮晶晶的小物件。
果然,凌熙时的眸光闪了一瞬。
“看!”柳一行拨弄了上面嵌着的铃铛串,“还会响呢!”
***
次日,商行辞醒来发现桌上放了套带竹纹的男子服装。
昨夜一觉睡得安逸,醒来腰不酸了、腿不痛了,俨然是神清气爽。
论起来,这套衣物是凌熙时在[商行辞*师尊版本]扮演好好徒儿的时候买的。
讨好他是为了杀了他。要杀他排开鬼妖的引诱,不可否认的是存在凌熙时的本意。
凌熙时身上束缚着隐形的线去引导她: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要如何?应如何?
所以,即是束缚,亦是掩盖。吏缚着她的言行举止,处于世间,应该是如何待人。
因而即使是假意,也作得出一番真心。
掩盖着骨子里偏执,在骨中刷上粉饰。否则,没有线的束缚,她早就该疯了。
单凭那份曾由她所期望,却不由她选择而被迫丰满起来的羽翅。终归是不能支持凌熙时独身一人迅速化解伤痛,恢复外表的裂缝。
商行辞虽然恶毒,却实在是美丽。不管怎么样,好歹是险些让凌熙时一见钟情的料子。
种种假意掺和下,竟揉杂出了凌熙时连自身都未曾知道的、一闪而过的真情。
凌熙时想,商行辞总是伴着青衫,可他的衣衫颜色皆是过于沉寂荒无。她想见他穿青衫,如同那双眸子一般的鲜活的青色。
商行辞收回服装,收拾好自己后便去找凌熙时。
进了房间,商行辞眼尖瞧见凌熙时妆镜台前放着本书。书页的右上角被折起,印着张男子的画像。
商行辞问道:“姐姐,这册子上的人是谁?”
凌熙时冷冷道:“我师尊。”
商行辞:“我还从未听姐姐提到过他,喜欢他吗?”
凌熙时:“不喜,厌恶。”
商行辞:“我也是。”
凌熙时觉得好笑:“你知道他是谁吗?就讨厌了。”
商行辞道:“可他看着又老又丑的,还一点凶,半点都不如我。”
“……”凌熙时沉默了。
[商行辞*小九版本]点评[商行辞*师尊版本]。一想到商行辞未来恢复记忆后会回想起此刻,然后一整个大黑脸,凌熙时就压不住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