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辞目光前,停留下双白玉靴。他艰难地抬眼,深海中没有光亮,凌熙时身上有着自身灵力的浅光,浅淡一层,却着实与众不同。
凌熙时看了眼自己的小拇指,拇指尖头变成骨头。
商行辞面前的白玉靴换了形态,来人单膝下跪,略有冰凉的指尖扶上他的下颔,抬起他的头。
凌熙时对上人骨的眼睛,目光交汇,人骨无非是双空洞洞的骷髅头,不见神彩。
凌熙时瞧不见商行辞的神彩,商行辞辨不明凌熙时的态度。对视的目色中,只有一人是双方面的交汇,余下的那个人听不到,也不知道。
商行辞攥着惜霜剑,来人便一根根掰开。
“吓到了?”凌熙时一句话掀起惊涛骇浪。
一具人骨架,摸上去却是柔软的肉体,叫凌熙时心中有种诡异的安全感。
凌熙时先用灵力托起商行辞的身子,避免碰撞,再将人抱入怀中。
谨慎又小心。
凌熙时再运起灵力,商行辞便感灵力所及的身子暖和起来。
冻得跟块冰似的。
凌熙时想着,语气里带上几分心疼:“别害怕。此地不宜久留,我带你回家。”
玉简上剩的文字刚好够再开一次光膜。
出了光膜,商行辞身上的束缚瞬时消了。活动一下筋骨,凌熙时脖上一紧,人骨架揽上她的脖子。
凌熙时运起敛息诀,商行辞眼前的面容放大,唇瓣相覆。凌熙时闭上眼帘,睫毛打在他面颊上,细小的酥麻感攀爬至全身。
三百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商行辞从不知道接吻的滋味是这样好,一是别扭着,二是想着要继续,三是不可置信。
商行辞:“!!!???”
人骨架都亲,她胆子这么大,不怕吗?
凌熙时用舌尖撬开商行辞的牙齿,脖子上的力度加大,商行辞揽紧了她。凌熙时一面给商行辞渡气,一面暗自里腹语:我真害怕你是邪崇,又不得不如此。
凌熙时传音道:“既说不了话,呼吸不了了便拉我一下,我给你渡气。”
不亲白不亲,错过了这个时候就没机会了。商行辞自认为不是什么真君子,光明正大地亲徒儿。
商行辞不至半刻便拉,不至半刻便拉。亲得凌熙时唇瓣红肿,仿佛是熟透的果实,更诱人了。
商行辞喉节滚动,凌熙时又双叒渡气时。方渡至一半便移开,一双眸子睁大,狐疑地打量着人骨架。
他刚才咬我了?!
商行辞得寸进尺,不给凌熙时思考开的时间,急促地拉了拉。凌熙时俯身吻了下去,双唇上的柔软令她无所适从。
快亲呀,为师死了,你可就没师尊了。
亲人骨架的经历绝对是凌熙时平生头一次。
商行辞揉着凌熙时耳垂上的红晕,自个乐得快活。他家的徒儿竟然是这般纯情。
等凌熙时抱着[商*人骨架*行辞]上了船迷雾散却了不少。
柳一行前来报喜:“十七,估计要不了多久这雾气便能散去,届时就能……”
“妖怪!!!你这是被邪崇迷了心智!!!”段三誉一见了凌熙时,便指着他大叫道。
对上凌熙时不悦的目光,女修士站在一旁心虚地别开眼。
柳一行亦是不悦,质问道:“你放他出来的。”
女修士支支吾吾:“大家毕竟都是道友,而且我……就只放了他一个。”
凌熙时面若九尺寒冰,女修士片刻害怕,但看着吆喝来许多人,便硬气起来:“不然呢?这分明是具骷髅头,她一手抱着。你不去质问她,反倒将刀口对上道友。贼喊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