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有心(2 / 2)妙里面首页

李嫩临走前又说,“今天看花众跟金丁贤,艾问跟孙也娇,都相处得格外好。不错啊,明天我继续请客,大家赏面啊。”艾问的朋友不知底细,都说李嫩大方。

接下来两晚,表面上是李嫩请客,实际上是艾问花大钱结帐,艾问的朋友都吃糊涂了,没想到李嫩这么大方,当她又说请客时,他们都有点难为情。艾问只好对李嫩说,“你太大方了,我们都不知说什么好。明天我要搜集资料,无法奉陪,请你原谅。”李嫩说,“你是一个负责任的医生,你搜集资料,我们理解。那就过几天再说吧。”金丁贤说,“天天吃龙肉,也会腻的,你对我们太大方了,过几天再说吧。”

艾问回到家,越想越气,索性给李嫩打电话,说:“我知道你吃定我了,我觉得有必要向你交个底。其实花老板给我的三张银行卡,除一张一千万,另外两张都是一百万。买屋花了一千万,剩下的钱不多了。当初跟你说,补给你四百万,一了百了的,但你没完没了。”李嫩说,“死老头给你三张银行卡,肯定是一张一千万,死老头的风格我知道,你骗不了我。你买的楼不敢住,干脆还给我,你把楼还给我,咱们算是两清。”艾问气得挂了电话。

早上,艾问开车上班,一个上料的工人用电动斗车拦住了去路。艾问心里格登一下,难道李嫩又派人来了?工人招手,示意他下车。艾问一百个不情愿,但也没办法,这些人真如恶鬼缠身。他下车笑问,“这位老哥,拦我干啥?”工人说,“李嫩有没有为难你?”艾问不知这人是好是坏,反问,“你熟悉李嫩?”工人说,“实话告诉你,我叫高良光,花老板叫我暗中保护你。你把电话号码告诉我,便于联系。”艾问说,“哪个花老板?”高良光说,“花团锦老板。”艾问说,“他已经死了。”高良光说,“不信任我?你不说出电话号码也行,请记住我的电话号码。”掏出一张纸条塞给艾问,将斗车挪开,艾问上车出了小区。

高良光是不是李嫩的人,很难说。艾问想了又想,决定试探一下,到医院,下车就给高良光打电话,“李嫩身边有个钱则信,很凶,你能不能帮我教训他一下?”高良光说,“钱则信不是坏人。”艾问失望地挂了电话,估计高良光也不是什么好人。

下午下班,艾问回到小区,高良光和钱则信就在小区门口,高良光招手,艾问停车打开车窗,高良光说,“你停好车,有话跟你说。”艾问把车停在一边,下车过来,高良光说,“我把钱则信叫来了,我和他,还有洗车场的龙正杰,都是花老板安排暗中保护你的。”艾问看了钱则信一眼,钱则信说,“那天打你几个耳光,是装样子的,你不要放在心上。”艾问说,“你是李嫩的保镖?”钱则信点点头,他说,“今晚,李嫩叫保姆朱千红多做几个菜,请你朋友金丁贤去吃,我要回去了。”他骑共享电单车走了。

高良光对艾问说,“你父亲艾松华是海洋局的副局长。”艾问说,“属于等退休的闲职。”高良光说,“你母亲莫逢蕾是合水市人民医院的护士长。”艾问说,“还有两年就退休了。”高良光说,“这个金龙湾小区管理得不错,很安全。我建议你暂时不要去你新买的小楼住,以免刺激到李嫩。”艾问说,“李嫩有没有跟什么恶势力混搞在一起?”高良光说,“目前没发现。花老板末死之前,李嫩心地还算很好的,乐于助人。不过现在她知道你得了花老板很多钱,心理有点失衡。”艾问说,“她看见我好欺负,得寸进尺。钱则信哪里是保护我的?分明充当了她的打手。”高良光说,“李嫩很会使钱。”艾问说,“这么说,她把钱则信收买了。”高良光说,“不会吧?”艾问不知高良光好坏,有些话想说又不敢说,见此,高良光就开三轮电动车走了。

花老板派三个人暗中保护我?艾问想,高良光说李嫩会使钱,可能这三个人都被收买了。或者,要我出大钱,他们才会帮我。有没有必要花这种钱?高良光五十岁,身强力壮。钱则信二十多岁,牛高马大。龙正杰在洗车场,是什么样子,还没见过,估计是个小青年。不知道花老板给了这些人多少钱,能保护我多久?可能现在谁给钱,他们就给谁做事。

想了又想,艾问打电话给高良光,问龙正杰所在。高良光说,“光辉洗车场。”艾问说,“我去找他,你也去,然后我们一起去李嫩家吃饭。”高良光说,“想干什么?要我们全部暴露?”艾问,“向她挑明,看她还敢不敢欺负我。”高良光说,“保证不后悔,我们就陪你去。”

光辉洗车场的生意很不错。艾问停车在远处守候,高良光很快就到了,他去把龙正杰叫来,是个壮实的小伙子。艾问叫他和高良光上车。

来到李嫩家,高良光打电话,钱则信出来开了院门,他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不理解。这栋小楼有很大的院子,艾问的小楼没有院子。金丁贤的车在,艾问开车进来,停在旁边。李嫩出来了,对艾问说,“欢迎,欢迎。为什么不带孙也娇来?”艾问说,“她加班。”

就坐,艾问模仿李嫩的样子,挺起很高的胸,显得痛快地吐着气,对李嫩说,“花老板为了保证我能干我认为妙的事,安排高良光、钱则信、龙正杰暗中保护我,你是花老板的妻子,有必要向你说明白,请你理解和配合我的工作。”李嫩扭扭腰,像蛇一样,吐出舌头,说:“既然你知道了,那他们三个每人每月五千块钱的工资从这个月开始你来付。”艾问顿时懵了,敢情这些人是串通好来骗我的。这些人,口口声声说是暗中保护我的,应该得到花老板的好处,可能不用每月给他们钱,他们也会做该做的事。现在挑明了,不给他们钱,他们就有理由不做对我有利的事了,艾问肠子都悔青了。高良光神定气闲,钱则信目空一切,龙正杰似笑非笑,他们在等艾问说话,艾问结结巴巴地说,“花老板的意思跟我要做的事一样,尽可能快,尽可能多地搜集那些治疗成功的病例,留在电脑里,记在心头上,多与同行分享,方便给人治病。这样做,功德无量。我不偷不抢,与世无争,应该没有什么人把我看成敌人。花老板叫人暗中保护我,可能是担心有人使坏。目前来讲,这种担心是多余的。我一个月几千块工资,除了开销,没剩多少,实在无法拿钱出来叫你们保护我。”李嫩说,“没有钱?你叫人帮你搜集病例,一单三十块,一天开十单,就有几百收入。高良光、龙正杰,这个远比你们上料、洗车,来得轻松啊。”叫护工周维甫做的事,她也知道?这个人真是无孔不入。艾问说,“同行是敌国,有些医生怕我抢他们饭碗,不愿跟我分享他们的经验,我只好叫一个护工去找他们。冒充病人,或者冒充病人的亲属,他们才愿意开药方的。”不想呆在这里了,说多错多,最怕李嫩说出花老板给了大笔钱的事,要是说出来,可能会遭到算计的。李嫩看出了艾问的心思,她说,“挑明了,大家心里有数了,多说无用。大家聚在一起,就想高兴点,不存在谁威逼谁,有人使坏,就不妙了。大家尝尝朱千红的手艺,她做的菜,十分合我口味,不知你们觉得怎样。”面前是美味佳肴,但艾问心里是苦的。快快吃完一碗饭,他就想走了,但高良光、龙正杰是他带来的,他对两人说,“我有事先走,你们两个慢慢吃,过一阵我再来接你们。”李嫩说,“你忙你的吧,钱则信可以送他们回去。”高良光和龙正杰见此,也是快快吃完了一碗饭,要跟艾问走。

回到洗车场,高良光和龙正杰下车,高良光对艾问说,“花老板交代,你和李嫩,谁做的事是对的,我们就帮谁。”艾问笑了笑,把车开走了。

还没回到家,金丁贤就打电话来了,艾问停车接电话。金丁贤说,“我在你新买的小楼前,你过来。”看来李嫩又说出小楼的事了,艾问头都大了。

见了金丁贤,艾问说,“李嫩叫你来的?”金丁贤说,“你究竟是中了什么大奖?又买楼,又买车。”看来李嫩并无告诉他这楼的来历,艾问便胡乱编造,“这楼本来是李嫩老公花团锦的,怎么说呢?说是卖给我了,实际我是不花钱的,当作我帮他看管。”金丁贤说,“他已经死了。”艾问说,“妙是我的口头禅,我在他面前说起搜集成功病例便于快速治病是很妙的一件事,他支持我,给我这栋楼便于开展工作。咱们是好朋友,你不能让李嫩知道我不花钱就得到这栋楼的使用权。我的车本来也是花团锦的,花团锦死了,李嫩嫌弃,低价处理给我的。”金丁贤说,“这栋楼,你不敢住,那就让我先住下来,然后我在朋友面前,邀请你和孙也娇来跟我们一起住,就不怕别人说话了。”艾问说,“李嫩教你的?”金丁贤说,“你不想还李嫩,照我说的做,就妙了。”现在金丁贤已经迷上花众了,也可以说,他已经是李嫩方面的人了,让他住进小楼,无异于引狼入室,这栋楼迟早会被李嫩夺走。不过,金丁贤已经知道有这样一栋楼,不让他住,他肯定跟其他好友说,以后就难做人了。金丁贤见艾问不出声,又说,“照我说的,就是妙。”艾问说,“好吧,我们进来住吧,我住二楼,你住三楼,朋友问起,就说人家给我们住的。”这栋楼的锁,有五条钥匙,艾问给了金丁贤一条。

进去转一圈,金丁贤高兴地说,“我今晚搬进来住了。”可能是李嫩授意这样做的,见艾问开口就立刻行动,到手为财。他兴冲冲地开车走了。这栋楼门前是三十米大道,出入很方便。艾问在门前发呆。这可是花了一千万买的屋,虽然手续齐全,但按照李嫩见缝插针的做法,先派金丁贤来占一个位置,再想办法把我搞定,可能性很大。怎么想都有点不妙。

两辆车来了,最显眼的是李嫩新买的宝马,非常气派。李嫩和她女儿,花众,还有朱千红、钱则信下车。另一辆车是金丁贤的,金丁贤和龙正杰下车,他们将一些简单的行李搬上楼。现在刚入秋,暑气未消,拎包就能入住。李嫩对艾问说,“不是有五条钥匙吗?给花众一条。”艾问拿出一条钥匙给了花众。李嫩又把龙正杰拉来,“让他住在四楼。”艾问机械地拿出一条钥匙,给了龙正杰。

朱千红很勤快,去搞清洁。这栋楼以前也是她来搞清洁的,她轻车熟路,很快搞掂。金丁贤高兴地对她说,“大家尝过你的手艺,很不错。明天请你来帮我们做几个菜,来庆贺一番。”李嫩说,“屋名义上是艾问的,买菜的钱由艾问出。”艾问说,“行。”李嫩问,“你什么时候搬进来?”艾问说,“明天。”形势发展,已经由不得自己了。

花众要留下来,和金丁贤住在一起,进展如此神速,连李嫩都感到吃惊,艾问自叹弗如。龙正杰也决定明天搬进来住。李嫩要走了,挺起很高的胸,显得痛快地吐着气,看了艾问一眼,又吐出她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