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钟，老妈子带人来打麻将，她对李嫩说，“你们想吃香瓜、西瓜、百香果就随便去摘。”李嫩说，“好，你这里的香瓜特别好吃，我们去搞一个。”她带艾问他们去摘香瓜了。

吃了香瓜，大家又去看人钓鱼。这个鱼塘很大，有十亩。人钓得最多的是罗非鱼，鲳鱼也多，草鱼、鲢鳙都有。十一点钟，老妈子来对李嫩说，“麻将已经结束了，一个人输给三个人，输了八十来块，我帮你给钱了，列入支出帐。”李嫩说，“好的。我看这个塘的鱼很好钓的，天天钓，都有这么多，这个鱼塘养有这么多鱼。”老妈子小声说，“有些人回鱼，有些人用来烧烤，还有带走的。我看形势，每隔十天八天，就买一些鱼放下去。”

过了十二点，烧烤的人几乎走光了。老妈子来，把李嫩拉到一边说话。说了一阵，李嫩过来说，“净赚一万五。老妈子问我如何叫来这么多人，我有我的办法，怎能告诉她？我还对她说，想今后五天，保持有一半的人来，就每天给我两千。她也爽快，又将一万扫给我了。其实，四万五千多的收入，净赚一万五不算多。因为台租都有一万了。这都是怪哉老妈子凭良心给的。”艾问说，“你有把握保证今后五天都有一半的人来？”李嫩扬起头，显得痛快地吐着气，又吐出她的舌头。她说，“这里没我们的事了。我们去丽水花园隔离挑石子，顺便在那里吃午饭。”

老妈子见李嫩要走，过来说，“我已经叫人做了一桌菜，就是给我们员工吃的，你们先吃。”李嫩说，“用卖剩的菜品做的？”老妈子说，“对。就在打麻将的房间。”李嫩带人去看，见有大蚝和鱿鱼，说她喜欢，就坐下来吃了。

吃了饭，离开，回城里，到丽水花园西边小饭店，李嫩对艾问、钱则信说，“你们帮我挑十六袋石子，我叫饭店老板炒几个菜，等到下午六点来取。”她去点了菜就带孙也娇走了，艾问估计她是去批发玉石。

艾问和钱则信挑了十六袋石子，放到车上，钱则信叫艾问给他开车，送石子去加工、打磨。艾问说，“不是加工好，再送去打磨的吗？”钱则信说，“跟加工的人说好了，到打磨的地方，一边加工，一边打磨。”

到李嫩家，已是四点，李嫩开始开直播了，在二楼。孙也娇在一楼和朱千红说笑。钱则信接花宗秀去了，艾问留在车上，处理他搜集的资料。

到下午六点，李嫩直播结束，下楼来，艾问从车上下来，也走进屋里，问：“情况如何？”李嫩扬起头，显得痛快地吐着气，又吐出她的舌头。她说，“明天我们去找卖玉石的，叫他让我当一天老板，看行不行。”艾问说，“你今天卖出多少颗真玉石？”孙也娇说，“表姐发财，山挡不住，卖了六颗真玉石。”钱则信也下楼来了，李嫩叫他去拿她点的菜，准备吃饭。

花众和金丁贤来了，花众听说李嫩又卖出六颗真玉石，她对李嫩说，“一颗真玉石能赚两三万，一天能赚十几二十万，我上一年班也挣不到这么多。你说过在我那里存五十万，还没见你去呢。”李嫩说，“陈总去你那里存钱了吗？”花众说，“下午我打电话给他，他真的来存钱了。”李嫩说，“我现在没有闲钱存银行，明天我去找卖玉石的，想当一天玉石老板，不知人家肯不肯。”花众说，“你手上有钱就想赌一把，猴年马月才有钱存银行。我是你的话，我才不冒这么大风险，孤注一掷。把钱存在银行，平安大吉。”李嫩看了艾问一眼说，“把钱存起来，等于没有。”花众说，“你就想赌一把，能保证次次都好运，能赢吗？可能拾一年猪屎，一场大雨就被冲走了。留待输掉，给自己人一点不好吗？我不是想要你的钱，我只是想你把钱存起来，免得连内裤都输光。”李嫩说，“你诅咒我连内裤都输光？”金丁贤连忙说，“她是银行的，当然说把钱存起来好。你不要跟她一般计较。”他把花众拉开了。

钱则信回来，大家便吃饭。吃了饭，艾问怕孙也娇在这里赌钱，就说要回去。花众也不想呆在这里了，叫孙也娇和她一起，开电动汽车兜风去。艾问搭孙也娇回去，取了电动汽车。孙也娇走后，他就进屋处理他搜集的资料。

半小时后，接到李嫩的电话，她说，“表妹她们开车到心甜果园，那里晚上已关门。她们发现，老香烧烤场还有人在烧烤。那个怪哉老妈子太不厚道了，只跟我结中午的帐，丝毫不提下午也有人烧烤的事。我给她一万块钱，跟她说是做一天的老板啊！我们去向她讨一个说法。”艾问只好开车前往。

来到老香烧烤场，李嫩对艾问说，“现在将近八点钟，他们在打麻将房间吃饭，你和钱则信去数数有多少台人烧烤。”艾问和钱则信很快来说，“总共十八台。”这时，老妈子已经出来，对李嫩说，“我不是有心骗你，一般说来，晚上人不多，今天有十八台人，就是最好的。大多数都是来一边钓鱼，一边烧烤，他们买的东西不多，以蔬菜为主。你说今后五天保证有今天一半的人来，我也是半信半疑，我给你的一万块，也把今晚的帐算进去了。”李嫩说，“大家有吃无吃讲分明，今晚的收入，应该算入今天的。你怕我说保证今后五天有今天一半的人来是骗你的？你不信，我可以还那一万块钱给你，我不出面叫人来，按照现在的形势，肯定没有多少人来。”老妈子说，“好，我信你。至于今晚的收入，十八台人，至多给你三千。这样吧，五天后，如果真如你说，每天都有今天一半的人来，我再给你五千。”李嫩说，“五千，还是八千？”老妈子说，“大家好说，八千吧，但要五天后再给。往年过了长假的三几天，不是很多人来，今天有这样的成绩，是你真有本事。希望今后五天，如你所愿，也如我所愿。”李嫩说，“这还差不多。”她扬起头，想走。老妈子说，“刚才看见你们来，我一口饭吞快了一点，被鱼刺卡住了喉咙，现在不知如何是好，如果到医院动手术，麻烦就大了。”李嫩指指艾问，说：“这里有个医生，叫他帮你看看。”艾问对老妈子说，“什么鱼的刺？”老妈子说，“因为今天下午人多来，把我们准备的菜品买空了，我们只好向回鱼的人要了几条大头鳙鱼，头煮汤，鱼肉煮熟来吃。”花众说，“炒点青菜，大口吃，能把鱼刺带到胃里。”老妈子说，“有人对我这样讲过，但我怕带不进去，卡得越深。我们有自己种的韭菜，炒一点很容易。”艾问说，“是鱼背上的刺，还是鱼肚上的？”老妈子说，“鱼背上的。”艾问说，“鳙鱼背上的刺，比较软，大口吃韭菜，应该可以把鱼刺带下去。”老妈子说，“邻近村里有个人，也是鱼刺卡住喉咙，去医院住了几天，又是拍片，又是动手术，花了几千块钱才取出。现在我喉咙很痛，不像是软的刺，可能是鱼肚上的大硬刺。”艾问说，“你告诉我，鱼刺卡在什么地方。”他把手指放到老妈子的喉咙上，老妈子告诉他准确位置，他叫一个工人去取来一双筷子，快快伸进老妈子的喉咙，夹出一根硬刺。老妈子说，“哎呀！真不知如何感谢你才好。我最怕去医院了。你等等，我摘一个香瓜送给你。”她带一个工人向东边去了。

稍等一会，老妈子和那个工人来了，老妈子抱着两个香瓜，那个工人抱着两个西瓜。艾问说，“我要一个香瓜就行了。”李嫩说，“你不要就给我。”老妈子说，“我是给这个医生的，你想要，就自己去摘，摘多少个都行。”李嫩说，“我是开玩笑的。我们现在不是没得吃，而是怕吃得太多，引起肥胖。”老妈子说，“吃香瓜、吃西瓜，都不肥胖的。”李嫩说，“吃了晚饭，营养足够今天的身体消耗了，又吃香瓜、西瓜，营养不就过剩了吗？”老妈子说，“谁叫你今晚非要吃完它们不可？放到明天也可以吃啊。我不跟你说这些了，我有事请教医生。”她脱掉手套，伸出手掌给艾问看，说：“我的手掌一到深秋，也就是干燥就脱皮，我给很多医生看过，吃了很多药都治不好。有时，特别是接触到冷空气，手掌就发红、发热、刺痛，手皮脱了一层又一层，难看死了。等到第二年天热，才又恢复正常。”艾问看了她的手掌，说：“会不会是维生素缺乏？”老妈子说，“一些医生也开过维生素给我吃，没有效果。”艾问打开手机看了一会，他问，“你的屁股是不是痒痒的？”老妈子说，“对！我也给医生看过，涂了很多种药膏都不好。”艾问说，“你的不是病，是水分流失，保养不好。你涂点油脂就行。”老妈子充满疑虑，说：“不是病？涂什么油脂？”艾问说，“我给人看病没几年，经验不足。我是看了一个老医生治疗成功的例子，他认为买一盒涂脸涂手的百雀羚，手掌干燥就涂一点。你也试试吧。”老妈子说，“百雀羚我有，天冷我习惯用它涂脸，但不知涂手行不行。”李嫩说，“应该行的，不成功的病例他不保留收藏的。”老妈子对艾问说，“如果行，我给你两千块钱。”艾问说，“如果行，我就有一种成就感。这就行了，我怎能收你的钱？”李嫩对老妈子说，“他医术好，心地更好，真正视金钱如粪土的，你想感谢他，就在五天后，摘两个香瓜和两个西瓜放在这里，我来拿钱，顺便给他送去。”老妈子说，“这个太容易了，几个瓜不足以表示我的感谢之情。”李嫩说，“行了，意思意思就行了。你这个地方太好玩了，我看准哪一天，又叫你给我当一天的甩手老板，我动员我的资源，让你赚钱，我也赚钱，达到双赢。”她叫钱则信把一个香瓜和一个西瓜搬上她的车。老妈子叫工人把一个香瓜和一个西瓜放到艾问的车上，大家跟老妈子告辞了。

第二天早上，艾问还没起床，李嫩就打电话来了，她请艾问和孙也娇去吃早餐，然后去跟玉石老板谈生意。艾问和孙也娇连忙起床，楼上金丁贤和花众也起床了，应该是李嫩叫他们去吃早餐的。大家来到早餐店，见李嫩和钱则信已经来了。玉石店的老板夏东良也在。

吃了早餐，金丁贤和花众去上班，李嫩和艾问他们跟夏东良来到玉石市场，李嫩对夏东良说，“你给我当一天老板怎么样？”夏东良愣住了，半晌才说，“玉石生意，有时三年不发市，发市吃三年。”李嫩说，“你平时卖多少东西？”夏东良说，“我都说了，有时很多天都不发市，有时一下子能卖出很多。”李嫩说，“给我当一天老板，我给你三十万，行不行？”夏东良说，“说老实话，一个月三十天，有二十多天营业额达不到三十万的。我是说营业额，不是利润。你给我三十万，我是求之不得的。不过，我提醒你，跟买主谈价钱，很伤脑筋的。如果你漫天要价，不仅不能成交，也会损害我这家店的名声，对你是大亏本，对我也有负面影响。”李嫩说，“跟买主谈价钱，还是你来。我只是动员我的资源，让更多的人来买玉石。”夏东良说，“我干一天，能得三十万，好啊。你不怕我跟人谈价钱乱来？本来十万卖出，我说是八万，你的利润就薄了。”李嫩说，“你这里有摄像头，能听到人说话吗？”夏东良说，“能。”李嫩说，“这不行了吗？打开监控，每笔交易都一清二楚，你骗不了我。”夏东良说，“可是很多玉石是多少钱进货的，我都忘了。”李嫩说，“我只关心成交的玉石，它们多少钱进货，你肯定心中有数，你给我一个大概的价钱就行了，我相信你，我们也算老交易了，不怕你骗我。”夏东良说，“我不是存心骗你。我怕你吃亏，怕没有什么生意，怕你不相信我给的价格。比如十万块钱卖出去的玉石，我说是九万本钱，你相信吗？”李嫩说，“这样吧，我用手机拍视频，你如实把我点到的玉石成本价说出来，到时比对。”她真的打开手机拍视频，将热卖的玉石一一问清成本价，夏东良只好配合她。这也等于他同意给李嫩当一天甩手老板了。两人定下一个日子，就是十天后。随后，李嫩以夏东良说的成本价要了二十颗真玉石，还有很多假玉石。夏东良一愣一愣的，把李嫩当成一个怪人，很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