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的练武法门让三人叫苦不堪。
深秋九月,狂风时常吹得人睁不开眼睛,但王越竟然让众人进山打猎。若当日猎物不达目标,还要深夜单独进林打猎。
袁炼从来没有接触过弓箭,但凭借天生神力,可以操纵一石半弓。其他两人只能拉动一石弓。
但是力气大不代表袁炼得准,明月马速快,他总是眼睛跟不上手指,打不到猎物。所以袁府总有一个白马身影在夜里进山。
只是袁炼勤练不辍,等进了寒冬,袁炼的箭法,尤其是夜箭有了飞一般的突破。
习武一段时间后,袁汤对袁炼研学的安排也落到了实处。主要原因是马融在摆放袁府时,看到了“学能行远”的对联。
马融对女婿袁隗说道:“此乃袁文开之子袁炼所书耶?”
袁隗扯开嘴角,苦笑言:“岳父,袁炼幼时并未启蒙。故难以手书,但此子天资聪慧,对联内容乃是他口述,马伦亲提。”
“我说为何一届幼子有此好字,原来是伦儿!”马融抚须长乐。
袁隗偷偷翻个白眼,谁人不知你马季长教授马伦、马芝两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夸自己也不稍微遮掩一下,老不休。
“这样,这个孩子,明天入东观就学,我亲自为其启蒙。我倒是想瞧瞧袁仲河口中的大汉支柱!”
马融摇头晃脑,言语之中尽带不屑:“袁氏经学,自袁仲河以后,竟要靠一小子振兴,可悲可叹,可悲可叹……”
身后袁隗兀的红起了脸。自己混迹名流圈多年,确实没有什么名作诞生。经学,早已成为自己混迹政治的资本。
自此以后,袁炼开始了白日进东观就学,夜晚进校场练武的日子。
马融十分重视袁炼的经学,对袁炼悉心教学,亲自帮助袁炼启蒙,并从头教袁炼临字帖、练笔力。让袁炼最欣喜的是认识了两个未来的大儒和名将,一名郑玄,又一名卢植。
袁炼初至马融处就学时,马融安排他坐到了离门最近的边角处。言于袁炼,因为他经学功夫并不到家,本不应外堂就学,但为了让他增长见识,每日马融上课他都要现场听讲。
对于这种“环境影响论”,袁炼是十分赞同的,他施施然走向了自己角落处的小书桌。
等到跪坐下,张望四周,只见一个看起来略带沉闷的男青年正在用龟甲和铜版起占。
“门友,你手中之物……”袁炼对这种占卜之事还是颇为好奇的,毕竟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
“此乃龟甲推演之术,需用一块完整龟甲和两枚铜钱……”沉闷男声音嗡嗡,说起话来也缓慢之极。
突然,沉闷男身后有一高壮男子拦住臂膀,龟甲从手中滑落磕在了桌子边沿上。
“小友,不用管他,他这人就是神神叨叨的。我叫卢植,字子干,他叫郑玄,字康成。第一次见你,如何称呼?”卢植浓眉大眼,身材魁梧。两眼炯炯有神,面色容光焕发,和郑玄的沉闷、迟缓截然不同。
“子干兄,我叫袁炼,还未有表字。”袁炼这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的两人,正是梦中自己想在这个时代心心念念见到的几个人之一。
郑玄和卢植,一个山东豪杰,一个燕赵之士,两人好似天生不同,卢植说话嗓门都要比别人大一号,郑玄则是干什么事都慢慢悠悠、神哉游哉。
不过也有相同点,那就是身材魁梧皆壮硕,性格刚直不阿,是典型的北方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