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风躲在房顶上,眼神复杂的看着李诗然,有着说不出的辛酸和无奈。
推开门,本以为会有灰尘扑面,但出乎意料的,房间里还是和她离去时一模一样。轻抚桌面,竟没有一点灰尘。看着房间里那熟悉的摆设和物件,桌子上依旧留着她离去时的发簪和首饰,最显眼的,还是桌子中间的那一个盒子,盒子中,静躺着一对耳环。
那是李诗然的二姐,她最亲爱最难忘难以分离的人送给她的。“二姐……”攥着那对耳环,心中一股苦涩悲伤的回忆涌上心头。
再回头看看那院子门口的奴才,那视她如他人嫁物一般的眼神,那满嘴污言秽语,那物是人非的感觉。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孤独寂寞伴随着太阳的下山,化作少女心中的一滴泪。
……
莫约丑时三刻,躺在床上的诺言轻咳几声,缓缓睁开眼,看着那陌生的天花板,裹满绷带的胸部上下起伏几下,缓缓出声道:“这……这里是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醒了,昂对,用了我那么多药草,到这个时候还不醒,那纯属自己的问题了。”斗篷人坐在床头,斗篷下的阴影显露出两簇绿色的小火苗微微摇晃着,火苗盯着诺言,这一副场景要不是诺言心理素质极佳早就被吓晕了好吧。
人字房的灯火本来就暗,诺言才醒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的,再加上斗篷人这样简直像鬼,是个人都得吓死。
“你特么的,能不能整点阳间的东西,小爷我这半条命都快被你吓没了真是。”“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小子可没那么容易死好吧。”斗篷下的两簇火苗微微颤抖着,不难想象斗篷人这是在嘲笑他。
懒得和他吵,诺言环顾四周,问道:“这是哪儿,我不是在灵兽山脉晕倒的么,怎么就到这里了,还有李诗然呢。”“昂,这个么,我倒是可以回答你。”斗篷人双手合十放于胸前道:“这位受伤的小哥哟,你要问的,是第一个问题,还是第二个问题,还是第三个问题呢。”
“你**,别给我废话行吗!”
“真没幽默感,你个臭小子灵魂力入体再加上身体有伤受不了晕倒了,不是我给你送到这里来你小子早就死在荒郊野外了。”
“至于李诗然,她有自己的家事,而且这事,别人来做还是有点棘手,倒是你么,还欠她个人情。”从袖中拿出那块令牌,交于诺言手中。“这是?”仔细抚摸着手中的令牌,温润如玉,却质地偏软。
“南苍学府内门试炼令?”诺言的脑海中突然出现羽姬的声音,“那是什么?”诺言不解问道。
“这块令牌可是南苍学府的内门令牌,南苍学府什么地方,五大学府之一,其中高手无数,学府府主更是灵皇级别高手。若是进入学府,不但享有特殊的权利,更是有着海量的资源和强力的导师任人选择。”
“小子听我的,接下这个令牌,就算你没通过,也能有个外门弟子的身份,假以时日进入到内门就知道我为啥叫你接下这个令牌了。”
诺言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个令牌,毫无疑问,这令牌必定是李诗然挂念的那个资格,也正是因为这个资格,导致李家上下改天换地,大变模样。而这一切的后果,都要让她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承担,想到这,诺言紧握着手中令牌,眼神略带复杂。
‘按照李诗然说的,李家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这块令牌,而他们要这块令牌做什么,多半跟荼家有关,这几日听镇上所说,城里风云将起,五个月后便是城主交替之日。既然是城主交替之日,势必是浩浩荡荡,倒是肯定荼家等三家争取。’
‘而荼家势大,李家又变得混乱,剩下一家肯定无法抵挡荼家的压力,除了弃权和做出些许的反抗,也于事无补。若是荼家得到城主之位,恐怕城里,不知会掀起多少风浪。’
起身坐在床上,窗外的月色凄凉而美丽,看着这凄凉而美丽的月色,心中竟然有着些许悲凉涌上心头,不知李诗然是否也在他处看着此景。“你说,若是我就这么拿着这令牌去南苍城找南苍学府进去,李诗然会怎么样,李家会放过她么。”
“谁知道呢,本来城内三家鼎立,现在李家上下烂摊子一堆,荼家又是一家独大,怎么看都是荼家稳定了。若是荼家以三小姐可嫁人为由,让其入赘荼家,到时李家还能叫李家么。”
“而至于没了资格的李诗然,下场,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记得荼家二少现在尚且单身,且极为好色,被他蹂躏至死的女子不在少数,若是李诗然落入其手中,后果恐难设想啊。”
听闻此言,诺言紧握手中令牌,荼家,又是荼家,先前落下瀑布的誓言还回荡在脑海中。“你说,如果我能够修炼的话,如果我有足够强大的力量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麻烦的事情出现在我身边。”
“这我可说不清,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当你实力变强的时候,你所应当背负的责任也就越大,除非你逍遥散漫惯了才不在乎你所做的后果。”看了一眼诺言,斗篷人叹了口气:“唉,看你小子也是个重情重义的,这样吧,李家的结局基本上已经定了。”
“但时候未到,总有挽留的地步,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去李家,帮她解决掉这个僵局如何。”斗篷人双手抱于胸前,虽说诺言如今只是唤灵阶段,但他有的是办法。
“不必,现在就去。”
“啊?现在就去,你特么夜猫子啊你,你不睡我还要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