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孔瑞生扭过头，看向身侧方的书架。如果此时他能够毫无顾虑地结果掉孔福生，他一定会这样做。

“很好，兰伯特跟我提过了，他们即将着蓝港码头进行新一次交易，我已经布置了大量警力，而兰伯特也被我严密监控了起来。”

孔福生如此说着，孔瑞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兰伯特跟你提过了？”孔瑞生按捺不住的怒火，终于冲破了他最后的底线，“你到底都在干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要向那群类人族复仇罢了。幻舞是我提供资金和场地研发的，我只不过是在复仇。”

孔瑞生拿起枪来，食指拨开保险，冷冷地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孔福生。”

“为什么要杀我？这是为了天府的未来，为了大义。还是说，你觉得那群生物的生命有任何价值么？他们在战争中所犯下的罪孽足够以他们的种族来偿还。”

“这不是你将他们之中坚持反战的一部分人民抹杀的理由，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是一个整体，但！整体之中也有少数派，不可一视同仁。”孔瑞生道。

“那么，你向那数亿万的冤魂如何交代，他们就该被屠杀么？他们就应该被虐待吗，难道弱小就要被凌辱么？我不认可。”

“那你呢？”孔瑞生语速极快地反问道，“你又是个什么？两面三刀的官僚，伤害无辜人士的罪犯，你所作的，与他们何异？”

“英雄不论出处，成功与手段无关，只与结果有关。我是为了人民好。”

你是为了你自己。孔瑞生心道。他无言地压紧扳机，眼中盈满不可控制的杀意。

“不要急着开枪，不然，我保证，你会后悔的，我保证。”

孔瑞生的理智再度恢复了。他松开扣动扳机的食指，问道：“你干了什么？我那，下作的，卑劣的，可悲的亲哥哥哟？”

“呵，角木花泽小姐，如今在我的手上。我对于女色没有兴趣，你是知道的。但，如果你不听我的话，她多少会掉一两根手指。当然，我会让她活着。”

“你！真不愧是你。”孔瑞生自嘲地笑了，“从一开始见到你，我就应该知道，别跟你这种人面兽心的家伙相处。不然也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这就是血脉的联系啊。”孔福生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孔瑞生，“放心，刚刚的事情，我什么都不会计较，我们是兄弟。”

“那为什么文秀……”孔瑞生咬牙切齿道。

“她是一条养不熟的狗，从小就不听话的家伙，要她有何用？相比起来，我更愿意让你做我的儿子，你太出色了。”

“出色？你说的是愚蠢吧。”孔瑞生无力地垂下双手，枪落到地上，发出碰撞音。

“呵，我不这样认为。”孔福生摇摇头，“忠诚与能力并存的你，是最棒的家伙，是上天赐予我的傀儡，也是我唯一的家人。”

“我，家人？”

孔瑞生张开双手，狠狠地掐住孔福生的脖子，质问道：“跟你这种人，流着同样的血，是我最大的耻辱。”

“跟你这种人，作为亲兄弟，是我最大的幸福。”孔福生有气无力地说道。

孔瑞生狠狠地松开了手，朝孔福生脸上吐了口唾沫。他拉开门，准备走出这里。

门外有一个人。

丹凤眼高鼻梁的黑发青年。

“你是？”孔瑞生下意识地让开了身子，对方不发一言地走进这里。

“九号，我是来取他性命的。”

屋内的气氛瞬间冰封了，大多数人都是知道这句话有什么意义的。但孔瑞生却毫不在乎这一点。

他只是淡淡地说道：“角木花泽，我的女儿还在他哪里，你不能杀他。”

“不，我很确定，您的女儿还在家里。绑架您女儿的任务是我接下的，而我并没有得手，对您女儿的安全，我有足够的发言权。”

孔瑞生脸上浮现出残忍的笑容，但转瞬即逝，他面无表情地关上门，只留下了一句话：“我的哥哥，就交给你来处理。”

月光透过窗户，散落在孔福生惨白的脸上，九号咧着猩红色的唇瓣，向自己的女神默默地祈请。

“愿花泽小姐给与我力量。”

接着，血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