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大院里出来一个身穿劲装的精壮武人,比许臻还高半个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甚至还站定原地捏紧了拳头,似乎在权衡什么,一两个呼吸后,他松了手,转身走了。
看得许臻莫名其妙。
“淮扬。”
这时候大堂内,王胖子正笑眯眯的招手。
许臻一边走一边莫名其妙的看了几眼那人的背影,赶紧到里面去问道:“刚出去那人是谁?感觉对我有敌意?”
“害,很正常,”王胖子满不在意的摆摆手,“他呀,叫凌韩,也是走山人,武道八品,你避着点就成。”
“诶,我总得知道为什么吧?我根本不认识他。”
许臻觉得很莫名其妙,难道就因为我现在是东叔眼前的红人?
“就因我登上了二层楼?”
王胖子嘿然一声笑出来,“那当然不至于,东叔经常这样考核年轻走山人,他亲和着嘞,有什么好眼红的。”
哦,意思就是,请见、倒茶这种待遇、轻声细语这种待遇,是特么人人都有!?
这下轮到许臻心里不好受了:我还以为义父就疼我一个人儿呢。
“那是为什么呢?”
王胖子笑得眯起眼:“他是被派去金甲洞截你的路,结果你没去就完成了单子,又没有消息递送过去,他在金甲洞,扛了三只成年金甲虫妖的围杀,差点就成了食物了。”
“他损失可重,看到你这登了楼,可能也——是和你登楼有点关系,但没事,翻不起什么风浪。”
“哦。”
许臻乐了一下,这么说来,这位兄弟也不容易。
“诶,老王,我还有个问题问你,”许臻凑近了些,小声的道:“你知不知道东叔姓什么?”
“陈,”王胖子果然是核心人员,毫无顾忌且干脆利落的就说出来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他岂不是叫陈东?”
“不是,”王胖子回忆了一下,“我不知道东叔本名,但是绝对不是这个,因为他是以字为名。”
中间肯定还有个字。
“好了,你深夜跑来,不会是聊这些闲话吧?”
许臻又努了努嘴向大堂的木屋后:“刚才拖袋子进去的是什么人?”
王胖子面色一怔,然后笑容收起,“谍子。”
“哪里来的谍子?”许臻多少有点惊讶,金汤关难道不是东叔的一言堂吗,竟然还会有谍子,这里面的水果然很深。
“不知道,还在审,可能是镇东将军府的人。”
“镇东将军府和东叔谁厉害?”许臻之前埋头赚钱,想着苟全于这乱世,现在登上二层楼后眼界也已不同了,也关心起别的问题来。
王胖子还真的仔细思考了很久,低头皱眉,好像在心里对比权衡。
然后抬头给了他一个回答:“淮扬,他们不是比较的关系,这么多年来,镇东将军府和金汤寨一直有联盟合作,而且东叔在大乾,还是有人脉的。”
“每年,都会有京都的大族,送子弟来金汤关历练。”
“原来如此,”许臻问得了许多消息,自己记住之后,表情一扫求知之色,眉开眼笑的道:“给我一点水单,我要去关外接点水回来。”
王胖子顿了顿脚步转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马上走去柜台里面,从墙上取了一个竹筒下来。
“这是落霞关外,虿盆谷送来的单子,你看看有没有兴趣。”
虿盆谷,许臻的喉结稍微滚动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那一日看到的场景。
万蛇如潮扭动,鳞片色彩鲜艳,带着阴湿滑腻的冰冷观感,光是想起就让他头皮发麻。
“如果接的话,接水走山,就可以一起办了,虿盆谷是认我们大乾走山人令牌的。”王胖子眯起眼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