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道道如蛇长鞭袭来,与陆华周边剑元不断相撞,化成道道粉末,却将陆华化虹之势止住,陆华回头一看,只见一道瘦小身影立在身后,手持一道与己身高仿佛的黑灵木杖,杖头雕刻成盘蛇模样,凶恶大嘴中吐出一条长长蛇信径直对着瘦小身影。
瘦小身影眼睛透出一丝蓝光,紧紧盯着陆华:“哪里来的野道人,也敢坏爷爷好事!”
陆华心下了然,心知此人定是此间祸首,只要除去此人便可入那画中将享远子一干人等救出,自不答话,只将飞流唤出,持在手中,剑光纵横便向瘦小身影袭去。
那身影见得陆华身形如电,动念间剑光便已奔至自己身前,却是不惧,只是将木杖扔出,于是一道道木影化作一间木制牢笼已将陆华困在其中,随后那牢笼中道道木藤翻起,扎向陆华,周边十几幅看似普通的画像也在灵阵天空加持下散出清灵雾气,一层层涌向牢笼中。
瘦小身影见陆华在笼中翻转腾跃,却始终无法突破,便自笑了起来:“我道是何等人物,原来也只是不动脑子的猪猡。”
瘦小身影此时满心兴奋,若能炼化此人,将此人丢入画中,便能延续那人百年生命,自己也能好好玩乐一番,心情舒畅之下,竟自虚空掏出纸笔,却是作出一幅幅残忍画作,画中一位清瘦老人承受着无边酷刑,有玄火炙烤灵魂,有风刀割其法意,其他诸如剥皮裂骨、针山火海、饿鬼食肉景象更是数不胜数,彷如地狱。
看着一幅幅画作在自己手下生成,仿佛已将道道酷刑加于其身,那身影大呼小叫,兴奋不已,却没注意牢中陆华已将木藤倾数斩断,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些木藤断后却未再重新生成,只有画作散发的雾气仍不断落向笼中的陆华身上,不断压制陆华法意。
这却有点熟悉。陆华暗道,这些画作所化雾气却与那黄泉幽霾仿佛,虽然画作雾气比烟岚界所遇烟霾更为浓重,但性质仿佛,是以陆华在霾气加身前便运起剑意将道道木藤斩断,阻了其继续生长的势头,又收拢全身法意,只是念着烟岚界百万血仇,守得一丝灵台清明,苦苦对抗着不断吞吃自身法意的雾气。
“咦?”那瘦小身影终于注意到笼中异象,那木藤不过普通步虚手段,虽难以伤敌,却正引得敌手召出自身法意,加快白雾聚拢进程;以往那白雾加身,笼中不论何人不过盏茶时间便惨叫连连,而今竟是过去半个多时辰,里面却是毫无动静,那身影眼神一缩,心知此人也是棘手之人,还需加一把火,万一被此人真的逃脱牢笼,自己便无任何手段可以制敌。
瘦小身影见那白雾甚至已经漫出木牢,自己也后退两丈免得自己挨上,口中念念有词,随后道道画作无风而起,白雾越发浓厚了,瘦小身影眼神射出光芒,虽然看不清雾里状态,却召出一截似有似无的蓝色蛇躯,谨慎而小心地驱动其落入木牢之中。
在瘦小身影不能看见的木牢中,陆华苦苦对抗白雾对法意的吞噬,虽然那白雾吞噬速度不慢,好在陆华多年修剑,法意与剑意一般厚重锋锐,如此下来坚持三五天应该不成问题,按照杨玄业所言,此雾若不能吸取其他修士法意,两三天便自退散,如此自己便有机会,是以陆华虽急不躁,仅仅收拢法意,只待烟气消散。
如此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果觉那雾气竟自稳定下来,甚至吸取速度也比开始有所缓降,反而自己法意收缩之下,只觉自身剑心更加通透,这雾霾仿如水气将自身杂质清洗一番,虽然剑意不似以前庞大,却更加端凝沉实,虽然颇有效果,陆华却仍紧摄心神,不喜不悲,只待霾气散去那一刻。
陆华正自紧紧对抗那白雾,却仿佛听得一丝重物落地之声,随后便是落地旋转之声。瞬间陆华古井无波的心思被那听起来简单至极的声音一碰,便如一滴水滴落入烹油之中,瞬间炸裂开来,脑中异象纷呈,心神瞬间失守,法意便自身体各处散发出来,那白雾瞬间也如贪吃饿殍围着陆华全身吞吃起四散的法意起来。
“啊”如此一来,陆华终于对抗不了白雾,全身法意瞬间被吞吃十之一二,那兹入灵魂之痛即便坚韧如陆华,也是惨叫一声,加上那旋转之声越靠越近,陆华浑身法意更是溃散,那白雾仿佛也欢涌起来。
瘦小身影在笼外听得陆华惨叫,再次发出一阵瘆人惨笑,取出画册继续作起那残忍画作来。
陆华在里边不断抽搐,虽然仍是坚持着收摄心神凝聚法意,但在剧痛加身下却是难以做到,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浑身法意便被吞去一半。
“这样不行。”多年斗法经验,陆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召出飞流颤抖着插向自己大腿,肉体之痛与灵魂之痛同时而出,却终于将灵魂之痛引出一丝,自己终于凝聚出一丝灵智,勉强控制着飞流刺向那旋转之物。
“当。”如金石相交,虽然不知那旋转之物是啥,却终于在飞流刺击下止住声势,陆华喘出两口气,强忍着身体向四周散发的痛楚,终于再次将心神稍微收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