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所有观众便被带动着一起鼓掌。

对于李来福说的话，那光头听不明白，但不明觉厉，他只知道李来福的表演时间快结束了。

护工叔叔在文艺汇演举办前就反复对他交代，每一个表演者登台五分钟后就要鼓掌。

李来福把手往下压了一压，掌声很快便停了下来。

方才还慷慨激昂的李来福啪嗒啪嗒的落下眼泪，“我们只是永远活在梦中的实验品……”

说完这句话后，李来福竟然悲伤的不能自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拄着拐棍一瘸一拐的走向幕后。

台下的负责观察记录的评委拿出那一张表演名单，在李来福的名字背后打了个叉，

备注：妄想症无好转，加大剂量。

闫楚雅默默跟在了李来福身后，毕竟她可不是蓝河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

她来这里只是为了确认李来福教授的状态而已。

不过看他的样子，的确不像是装的，他进来之前就疯的厉害，到了这里之后，病情似乎还更重了。

但还是小心点为好…

稳妥起见，在离开前再和这里的负责人打个招呼吧，

至于李来福教授，呵…

你就一辈子待在这里蓝河，乖乖当好你的精神病吧…

李来福来到幕后时。

“李教授！你的表演超时了快一分钟！！！”

一位同样穿着蓝白病号服，扎着双马尾，脸上化着花花绿绿浓妆的二八女孩气得直跺脚。

李来福抹了一把眼泪，“你个小屁孩懂个屁！我在告诉大家世界的真相，你以为我和你们这些精神病一样，在玩过家家？”

“可恶的李来福！我才不是精神病小屁孩!我宫商角可是音乐女王徵羽的女儿！要用音乐抚平世界伤痕的存在！”

“哼，”李来福冷哼一声，“宫商角，别在我缸中之脑面前提你那狗屁倒灶的音乐，不过又是一串化学信号的刺激罢了…”

“你你你！！！”宫商角气得不轻，狠狠剜了李来福一眼，她连忙跑上了台，再不登台演唱，精心准备的状容都快要热化了！

不过宫商角的妆容在闫楚雅看来，简直跟个鬼一样。

闫楚雅很难想象她脸上涂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面粉，番茄酱汁？甚至还有辣椒油的味道，她的脸上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调味盘。

不过很好，就该是这样。

人以类聚。

精神病的朋友就该是精神病。

闫楚雅浅浅一笑，“李教授，我看那个女孩和你很熟的样子欸，

不错哟，来这里两个月时间，你都已经交到说得上话的朋友了。”

“确实，这里面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闫楚雅，要不你也来，蓝河包吃包住。”李来福没好气地回道。

“我？”闫楚雅哑然失笑，她撩了撩柔顺的棕发，露出甜美笑容，“罢了，这里还是更适合教授一些。”

闫楚雅把白大褂的袖口往上一抹，看了眼时间，

“李教授，时候不早了，小闫助理就先走了哦，有时间再来聆听您的演讲…”

闫楚雅面色转冷，没有等李来福的回答，直接离开了表演会场。

李来福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闫楚雅，你也只是我梦中的NPC而已…”

宫商角的歌声在会场不断回荡着。

不得不说，唱得真不赖。

蓝河精神病院，厚重的铁闸门门口，闫楚雅脱掉了严严实实的白大褂，随手扔掉，露出凹凸有致的迷人身材。

坐上了前来接她的专属豪车副驾。

一位老学究模样，身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微微佝偻着身子，恭恭敬敬站在车门口。

他是蓝河精神病院的院长万玉明，在漆黑夜色中，他这副打扮像个鬼魂。

“闫教授，李来福的情况，您还满意吗？

这两个月来，我们天天都有在他的食物和治疗药物里添加市面上最先进的致幻剂。”

“嗯，”闫楚雅清冷地点点头，此时的她犹如高岭的毒花，冷艳的外表下隐藏着致命的毒药。

“为了永绝后患，要不要……”万玉明以手做刀，在自己脖子上轻轻一抹。

闫楚雅眉头微微皱起，“不要干多余的事，李来福的身份比较敏感，这个时间段死了的话，我会很麻烦。”

另外，继续想办法从他身上弄出点有价值的线索出来，钱我会定时打给你们的，不用担心。”

万玉明像苍蝇一般搓手，“哎呀，能和闫教授合作是我们蓝河的荣幸，钱不钱什么的都无所谓啦~”

“呵，你这老狐狸，”闫楚雅毫不客气的说道，她的眼神如同一道锐利的剑，直直洞穿眼前这男人的心脏，“你记好了，李来福变成如今这副样子可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你也参与其中。”

闫楚雅按下车窗，车窗的缝隙刚好和万玉明脸上谄媚的笑容一起慢慢消失。

“driver，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