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十一长假仅有两天，爸爸却意外地提出要带我去买生日礼物。

虽然直觉告诉我，这并非他自发的主意，我甚至能预见到另一个身影的出现，但我的心依然雀跃不已。

我们相约在商场门口，宝梅阿姨带着她那标志性的笑靥，如春日桃花般灿烂地迎接我们。

爸爸询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我却突然语塞，宝梅阿姨见状，便提议我们边逛边挑选。

我们漫步至女装区，那里的洋裙精致得让我目不转睛。记忆中，妈妈总是只给我买T恤、运动裤和球鞋，连衣裙则是亲戚家裁缝店的手工制作，那里的布料和设计总是带着一种中老年的沉稳，与我的青春格格不入。

随着年岁增长，我更愿意穿着校服，它成了我唯一的庇护。

宝梅阿姨似乎洞察了我的渴望，她嗔怪爸爸没有给我更多的打扮机会，随即挑选了三套洋裙让我试穿。

我怯生生地望向爸爸，他以一种威严的姿态点了点头。

当我换上裙子，镜中的自己让我惊讶地发现，我已不再是那个小女孩，竟能如此明媚可人。

宝梅阿姨不停地夸赞我长得像爸爸，浓眉大眼，爸爸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我也跟着笑了，尽管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回家后，我将新裙子挂在衣柜里，心中却五味杂陈。我感到一种背叛妈妈的愧疚，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喜悦。

妈妈总是强调学习的重要性，对于穿着打扮不屑一顾，甚至非常排斥。

我们家并不贫穷，爸爸早年经商有成，妈妈作为药剂师收入稳定。

妈妈自己总是给自己买连衣裙和高跟鞋，却让我像个丑小鸭。

即便如此，在家境不错时爸爸也不愿多跟妈妈说一句话，他的言语间能让我感觉到他对妈妈的些许轻视。

记得有次妈妈像往常一样，端着碗筷，敲着书房的门呼唤爸爸吃午饭。然而，那天她的动作或许比平时重了一些，筷子不慎敲击在门上，发出了比预期更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