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咬牙关,狗都不吃!
然后虚脱的身体任由嘴巴被一个软软的东西敲开,隐约间在鼻息里还闻到了一股酒味,最终还是将“仙丹”咽了下去。
直到吃完“仙丹”,心里还在生气:
为什么自己的梦,连一点点金手指都不带?
纯纯的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担忧的事情一次次在梦里折磨自己。
可是如果说日有所思,为什么自己会梦到吃“仙丹”?
就离谱!
自己已经在努力的讨好这个世界,换来了什么?
认清了娘家的凉薄!
认清了丈夫的不信任!
名为少君,却不能调动一兵一卒。
名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却要被当做项羽的面子,屈辱的在宴会上献物。
名为受到了项羽全部的宠爱,但是娘家没有一个人建功立业军功封爵。
美其名曰,因为爱你……所以就舍不得派虞修上前线?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懂不懂?
妇人之仁在项羽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摊牌的过程中,项羽亲口承认,就连少府一事,都是算计和利用。
已经很努力的想要活下去,暗自在背地里算计着,却活成了一个笑话,被这个世界算计着。
甚至三观都被算计。
这乱世之中,竟连丈夫和娘家都不可信!
除了舍不得这副绝美的皮囊,这个世界竟无在乎之人,在意之事。
还演下去吗?
虞婉清醒过来的时候,在床上想的就是这些事情。
直到侍女清的一声惊喜,打算了这份嘈杂的沉默。
“夫人醒了!”
“夫人醒了!三天了,夫人终于醒了!”
很快,清领着几名宫女,小心翼翼的走进来,轻声询问:
“主人可有好些?”
虞婉没动,也不想回答,身子有些慵懒,浑身没有力气。
“我扶主人起来?”
又是半晌没有回应,清自作主张,轻手轻脚的将虞婉从榻上扶起来坐着,又给掖了掖背角。
虞婉才感觉还阳了。
“夫人想要用膳还是沐浴?”
虞婉却是反问道:“大王何在?”
“大王今日不在宫中,听闻在丞相府中……可要寻大王回来?”
虞婉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下,摇头。
细细感受了屋子里炭火的烘热,道,“打盆水来,给我擦汗。”
洗澡?
开什么玩笑,感冒七天好的道理还是懂的,不能着风。
理想情况下,到第四天左右的时候,病毒就已经被消灭了,剩下两三天的症状都是死亡的免疫细胞排毒引发的炎症。
只是身上粘哒哒的,很不舒服。
“喏。”
一边享受着擦汗服务,一边感叹,这个身份,至少在物质上已经极尽这个时代的顶点,凡事不用亲力亲为。
虽然这个身份有着这样那样的后遗症,桩桩都是要命的后果。
“讲讲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喏,您的兄长已经带五百骑离开了关中……”
“章大人来禀报说,卓氏回蜀地去了……”
“造纸坊的第一批物料已经开始沤了……”
“金坊送来了一把剑,说是夫人要的……”
“最近两日曹无伤一直守在门外,说是夫人若生,给夫人效死,夫人若亡,给夫人赔命……”
“龙且将军来过一次,偷偷与仆言,钟离昧将军对大王不满,酒后多有怨言……”
“项伯父子送来一株野山参,当时大王在……”
……
等清唠唠叨叨说完,虞婉不禁看向了她。
“你会对我忠诚吗?”
虞婉的眼神并不凌厉,十八岁的脸正是稚气未脱媚意初显的时候。
但是清还是没忍住打了一个战栗,总感觉这个女人,已经不一样了。
有点可怕!
慌忙下跪,连连磕头:
“吾之忠心,日月可鉴,夫人饶命!”
虞婉咽了一口气。
这侍女也不是哪的好东西,居然给项羽当眼线。
虽然这个说法也不是很合适。
算了,不计较这个了。
人心啊,是最难琢磨的东西。
“更衣。”
“喏!”
清慌乱的起身,“夫人穿哪套?”
虞婉费力的撑起身子,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果然是躺的太久了,再好的底子也撑不住。
“孤,今日要穿最华丽的衣服!”
“……是。”
清战战兢兢的应道。
话音未落,听到了虞婉的下一句:
“去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