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仙，对不起……”早就失神的雪蛇妖这才发现吴凡显露而出的金丹后期修为，声量瞬如蚊音。

“怎么一下就快金丹圆满了，这个世界变化也太快了。”

“回答问题。”吴凡这些年被夸废材已成习惯，并不在意。

“我自然没打算伤害这位姑娘，包括那些村民，我向来就只是吓唬吓唬他们而已。”雪蛇妖嘟起了嘴，看上去有些委屈。

“为什么要吓他们呢？”吴凡仔细思索了一下，眼前的雪蛇妖已经是金丹大妖，伤害村民，易如反掌，而根据村民反馈的信息，确实没人受伤。

“我本就昼伏夜出，村民若是取水，我也一贯都是默许，顾自藏起来。只是若有男性一定要下潭洗澡，我才会稍有不愿，吓退他们，从始至终，皆无害人之心呐。”雪蛇妖泫然欲泣，吴凡信了七分。

“那怎么刚刚与莫莫交手，下手这般不知轻重？”莫莫此时的气息逐渐稳定，因本命法宝碎裂造成的重创在五行相生的天地灵气滋补下正在自行恢复。

“这位姑娘修为不俗，又现出本命法宝，我不得已以妖丹应对，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号称修仙者最为宝贵的本命法宝，却是这般……这般不堪……不坚固呀。”

雪蛇妖微微垂首，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吴凡：“……”

这解释，好像确实挑不出毛病。

……

接下来，雪蛇妖情感真挚地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那是一个夏雷阵阵的暴雨天。

雪蛇妖修行数百年，终于化兽为妖，正式踏入修行行列。

只是化兽为妖亦为逆天之举，因此当时雪蛇妖历经筋骨重塑、神魂再起之痛，已是奄奄一息，于是很快就昏睡了过去，雪蛇妖当时不过丈余的身体也缓慢上浮到了碧水潭面。

这时，马蹄村的一名书生恰好举伞路过，书生长得风度翩翩，知性气质优雅温和，不过他的肚子一直不争气地发出了咕咕的声响。

“大蛇？”书生瞥见了碧水潭上的雪蛇妖，现出了惊恐的表情。

“这体型……够吃一个月的蛇肉羹了吧，这不得把我撑死。”

书生不动声色地咽下口水，费了老劲才从潭里将雪蛇妖移到了岸边。

不过，也是这时，书生发现雪蛇妖原来并未死去，尽管雪蛇妖此时虚弱至极，更是昏死了过去，但是书生还是忍住了饥饿，反而默默为雪蛇妖撑起了伞。

书生用自己的善良拯救了一只罕见的妖。

……

“这个故事有些老套啊？”吴凡试探性地问向雪蛇妖。“虽然与我知道的版本不甚相近，还是冒昧问一下，姑娘莫不是姓白？”

“大仙真是厉害。”雪蛇妖一脸崇拜，“小女子确是姓白，名为素贞。”

“那书生自然是姓许了？”吴凡一下来了精神。

“没错没错，书生姓许，单名一个仙字。”雪蛇妖望向吴凡的眼神，已经是如同信仰一般的狂热，显然是把吴凡认作真正的神仙下凡了。

“那白姑娘应该还有一位叫做小青的姐妹罢？”吴凡笃信不移。

“这……倒是没有。”雪蛇妖的崇敬之情消解了三分。“小女子一直是孤身一人。”

“难道你待这碧水潭不是恋上了那位许公子，想与他缔结良缘？”吴凡愕然，白娘子传奇走偏了？

“禀告大仙，我待在这里仅是因为我出生便在这里，许公子又不是修仙者，早五百年便已经故去，我与他可没有干系。再说人妖殊途，怎能发生爱情？”雪蛇妖十分疑惑。

“他救了你，你爱上他，不是顺理成章嘛？”吴凡渐渐小声，都说童话里爱情都是骗人的，没想到神话里，爱情也是骗人的。

“谁说许公子救了我？”却见雪蛇妖愤愤不平。

“我天生亲和水灵气，在碧水潭与天雨的环境下，恢复最快。”

“许公子不仅把我拽出水灵气丰富的碧水潭，又为我撑伞，挡住天雨滋润，硬是害我修为不稳，差点没扛过去。”

吴凡：“……”

雪蛇妖福了一礼，“不过，许公子教会了我何谓善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