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躬身于王九身后,回道:“卑贱草民,哪敢大夫亲自迎接,今日大夫但有所闻,小人知无不言!”
听到此话,郭叔恒哈哈一笑,转身让过位置,“那就请小友进门一叙!”
姜凡见状,也不再拘着,起身便朝着府邸内走去。
意外的是,王九并未跟上。
姜凡转身看去,王九也只是摆摆手,说道:“城防事务繁杂,我就不陪姜凡小弟进去了。”
姜凡也只能点点头,不再搭理,毕竟此刻对这王九依然有着一份警惕之心,不来,也就少了一份应对,能轻松些。
王九转身离去,郭叔恒领着姜凡向着府邸内走去,只剩那稚童再次将木门关闭。
行至中堂,打开房门,郭叔恒进到主位跪坐,而姜凡则是在郭叔恒示意下在左首位跪坐下来。
片刻,那稚童则端上两只爵杯,一一摆放在郭叔恒和姜凡身前,随后退下。
此时,郭叔恒才开口说话:“小友,这是我府内酿造浆水,味甘如醴。”
浆水也称酢浆,微酸,算是这个时代日常的饮品,而醴则更高级些,一般只有宫廷才能喝到,味道甜美。
姜凡闻言,也不着急询问前身身世,于是举杯轻酌一口,一股酸味瞬间涌上味蕾,随后便是口齿生津,止也止不住。
心下不由吐槽道:“这玩意儿怕快比上上辈子喝的老陈醋了。”
但姜凡表情依旧保持不变,对着郭叔恒恭维道:“大人家中浆水饮完令人口齿生津,甘美异常,想来宫廷醴酪也不过如此。”
“哈哈……”郭叔恒大笑一声,轻抚胡须说道:“宫廷醴酪自然是比不上的。”
说着,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中:“老夫幼时,家父曾得大公赏赐一壶醴酪,偷饮一杯,其味令老夫久久不能忘却……”
以这醴酪为话题,郭叔恒似乎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慢慢将自己幼时的生活向姜凡叙述。
说到高兴处,便对姜凡遥举爵杯,两人同饮。
姜凡也乐得如此,时不时便点头微笑,深得上辈子当牛马开会听领导讲话时的精髓。
不知过了多久,郭叔恒终于停了下来,此时爵杯中的浆水已经饮完三杯,喝的姜凡感觉自己膀胱都快炸了。
该说不说,这玩意儿是真的利尿啊!
郭叔恒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但看向姜凡后,面容中露出一些歉意。
“实在对不住小友了,听老夫我在这唠叨许久,却是把最重要的事忘了!”
姜凡拱手道:“哪里,小人之事并不着急,此次听大人对以往之事的回忆,自己也是收获许多。”
“呵呵,人老了,就爱说说从前,也忘不掉从前啊……”郭叔恒轻笑一声,颇有些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随后,便转过话题说道:“小友此次来,应该是为了自己丢失的记忆。”
“正是,如果大人知晓,还请告知!”
“老夫在这函谷关城居住数十年,人际往来颇为繁杂。
昨日听闻小友从禁区中逃得性命,故而对小友极为好奇,便擅自使人打听了小友身世,还请勿怪!”
姜凡闻言,却是笑着回道:“大人对小人身世好奇,却也解了小人的燃眉之急,小人怎敢责怪大人。
只要大人能告知小人身世,小人也定然将在禁区内所知所得尽数告知、进献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