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彪本想明天赶早再来,奈何禁不住闺女在家中连声哀叹。
老父亲心里那点慈爱顿时泛滥成灾。
他不敢太过大声,毕竟已是宵禁时分,叫巡守的官差发现免不了又是一顿麻烦。
过了一会,院门突然从内打开,青年步履阑珊的走出来,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惊得陈大彪浑身一颤,连忙回头。
看清楚来人,林谢狐疑道:“陈伯,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陈大彪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侄子,我向你打听件事。”
林谢探出头,左右望了望,道:“陈伯进来说话。”
陈大彪点点头,应了声好。
屋内,林谢给陈大彪倒了碗凉茶,好奇问:“陈伯,什么事这样紧急,劳您夜里跑这一趟,眼下宵禁被发现可麻烦。”
两家虽然相隔不远,但真就被发现,也会有些麻烦的。
“那个城西的那家客栈关门了,你知道吗?”陈大彪小心翼翼地问道。
“城西?”
林谢道:“你是说,城西的那家有凤来仪客栈?”
“是啊,是啊!是不是那家掌柜的犯了什么事,怎么突然间人就没了。”
林谢低头思量,终于想起了什么,嘴唇歙动,小声提醒道:“陈伯,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再管了,没人能管的到,而且您也知道,我在衙门就是个小捕快,这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的。”
听到青年的声音,陈大彪心中一紧。
他摩擦着双手,正所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林谢在府衙当差,如果被抓进天牢没道理不知道,可听着林谢的言论,陈大彪心中没由的叹息一声。
他在身上一阵摸索:“贤侄,陈伯也没什么能给你的,这些钱你拿着,陈伯就是看那小伙子还不错,想问一问他是不是被抓进牢里了……”
林谢眼睛亮了亮,连连推辞:“陈伯,你我俩家这么多年邻居,不可不可。”
陈大彪坚持道:“贤侄莫推辞,你在班房打听事情也费心不是,权当伯父请吃酒的。”
林谢稍稍犹豫这才接下,脸上带着笑容说道:“这个,不是......有凤来仪的掌柜,不是我们捕快房的人去抓的!”
“据我所知,那家掌柜是被五城兵马司的人抓走的,至于带去哪里谁也不知道,可能是锦衣卫诏狱,不过能调动五城兵马司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陈伯,你可知?我们府尹大人都无权调动,而且敢在应天府这么大手笔的抓人,恐怕是得罪了上面的大人物,要不然说不通……”
林谢终究是在官府当差的,对朝廷的一些制度较为清楚,五城兵马司负责应天府帝都的巡防治安工作,战时登城守卫,那是军队。
而能调动军队又如此大张旗鼓的,着实不多见。
“陈伯我劝您一句,这事还是不要掺和的好,免得惹火烧身,咱们老百姓哪里能和当官的掰手腕啊。”
林谢好意提醒一声。
陈大彪显得有些失魂落魄,转身离开了林家。
送走陈大彪,林谢关上院门,嘴里嘟囔道:“又是一笔收入,不错,不错!”
他心里正高兴着。
忽然一道黑影闪过,从半丈高的泥土墙直接跳进院中,黑夜中,一道寒芒倏然亮起,当林谢缓过神时,钢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大,大爷……”
林谢心中大惊,神情惶恐已是口齿不清。
“嗯!给咱说说,刚才那个人的情况,他们家是做什么,有没有异于常人的举动,事无巨细,都给咱说清楚!”
“大,大爷,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这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