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也有些胀痛……不会还用了魔眼吧?
“要回去了,别发愣了!”阿尔伯特感受到大脑内部传来的钝痛在减弱,招呼着不知为何又在发愣的埃尔迪尼。
“我们不是在听……”埃尔迪尼茫然地四下张望,然而却没看到那个唱着诗歌的身影……明明是片刻之前的事,记忆却变得无比模糊。
但好歹自己这次没像之前的丢失记忆的时候,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那些记忆就完全被忘记了。
“怎么了?”已经没有那种莫名钝痛感的阿尔伯特询问道。
埃尔迪尼的双眼跟着他逐渐飞远的遐思而变得空洞无神。
因为灵魂受损又在愣神吗?看起来有点严重啊。
………………
“不是你吗?”
黑发黑眸,却有着大理石雕塑般有种立体五官面容俊朗的青年男子,仍穿着那套以黑色为主色的华美的祭祀礼服,他对着那面似乎是从世界树上切割下来的,泛着奇异光彩的,如数量庞大的仅有一个指节大小的单块水晶堆叠起凹凸不平的墙壁,询问道。
“尽管很像我的权柄,但本质却更接近克尼亚和那位‘暴君’所拥有那种力量。”
声音并未从青年面对的那面墙壁中传来。
这间密室中那些同样泛着光芒的奇异浮尘向青年背后涌去,凝成了一个长相与西塞恩倪斯相似的少年。
“刚才,如果我找回的部分记忆没出错的话,在既不是边境也不是缺口处被‘纳奥辛’……”
更不是世界树的根部的那些缝隙……
“并非跨越‘真实’而来,主所构建的屏障没有出现问题。”
“那难不成就像‘潮汐’一样吗?”
说这话时,青年的眸光暗淡下去,像“潮汐”那样从不知道那些链接着何处的缝隙中涌出……这是否是昭示着下次“潮汐”即将发生的某种意外的征兆?
自从这片土地,这个世界的至高神的化身被某个家伙还有银月之神杀死而其本身回归世界树的树顶的那一刻,原本于边境肆虐的“纳奥辛”——源于古喀尔喀斯特语中的“死亡”一词的,会吞噬一切生机的,一切生灵的厄难——退回到了主所构建的“真实”之下……
之后“纳奥辛”的侵蚀不再如以往一样源源不断地骚扰而是如同月湖的湖水一样周期性的潮起潮落。
“少年”默认了。
比起这种甚至不需要付出任何生命就能平息的“浪花”,他更好奇那种与祂所掌握的神权上极为相近的力量。
抹除或者模糊普通人(对“纳奥辛”的侵蚀没有任何抵抗力的人)的记忆,是避免更大灾难的必需手段,这是早在第一纪元开始,自己还懵懂之时就总结出的经验。
但是那家伙似乎在自身无意识的情况下干扰到了所有察觉到的人的记忆甚至包括自己……
“这么半天我才想起来我一开始要来问你什么了……”青年突然开口说道,“那家伙是谁啊?感觉像是认识的人,结果怎么也想不起来。”
“大概是卡兰特·拉汉姆暗中扶持的那位诅咒之地的君主。”
“好像没什么印象呢。”又是卡兰特搞出来的什么怪物吗?
“青泽尔,你为什么刚才要一直面对着那面墙,我又不是亚连也不是母亲……”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或许什么时候从这世界树的枝干制成的墙壁里面听见你的声音也不会让我惊讶了。”青泽尔垂下眼回答道。
也不知道这位初代“梦境圣灵”暨唯一的“梦境圣灵”,同时也是原初教派的“暗夜从者”距离像两个纪元以前那些“伪神”那样,被世界树彻底“诱惑”而成为养料还有多久……
“叔父,别再整天对着那棵树,活得跟只会回应祈求的‘神’一样了。”
青泽尔缓步走上这位于这间不大的暗室中央的旋梯,低声对那个身体有些虚幻的“少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