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儿问阿爹好~”小团子小小的一只，故作大人姿态低眉顺眼的模样倒还有几分有趣。

“男孩子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黎长沛皱了皱眉头。

小团子大概也是意识到了阿爹的不悦，抄起两个袖子就抹了抹脸，小声道“轩儿知道错了，还请阿爹切莫动气。”

黎昭在边上看着，心里只觉得他们才像是一家人。

“还有你，”黎长沛双手背到身后，没好气地朝着黎昭丢了一句“你祖母因为你忧思成疾卧病在床，你若是还有良心，就去看看她。”

丢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黎长沛倒是自个走了，好像那一巴掌他没打过一样。

“快些让我瞧瞧，怎么舍得下这么重的手，姑娘家的脸是最打紧了。”目送走了黎长沛，这素衣罗群的妇人开始关切道。

黎昭这才仔细看了看这人的脸，一张鹅蛋脸干净无暇，远山眉透露出阵阵温婉，眉眼间也是尽显大方，看起来二十又五，正是芳华岁月。

这人指尖轻触黎昭的脸颊，轻抚被打之处，这人的手软似无骨，像鹅毛一样扫过，黎昭打量着跟前这人，似乎想找到什么破绽，不过很可惜，除了尽显眼底的温婉，黎昭找不到其他。

“菊冬，你快些去济善堂请大夫过来，腿脚麻利些，大小姐的脸耽误不得。”这妇人朝着身后的丫鬟交代道。

“奴婢这就去，还请四娘子放心！”那个叫菊冬的丫鬟倒也是个麻利的，应下差事就去了。

“你是....四娘子？”黎昭试探道，又指了指那个糯叽叽的小团子，“他是你的儿子，我的弟弟？”

“你这孩子，莫不是病傻了。”或是黎昭的话过于奇怪，引得妇人捂着手帕忍俊不禁。

“阿姐是不记得我了吗？”小团子拽着黎昭的衣角，可怜巴巴仰头问道。

“我应该记得你，或者你们吗......”黎昭腹诽。

“轩儿乖，你阿姐还生着病，等她病好了再陪你玩好不好？”四娘子捏了捏小团子肉嘟嘟的小脸，用为人母亲特有的慈爱轻声哄道。

“我听说大娘子跟卓少爷都已经来过了。”四娘子捻了捻头发，“你刚经历了这么一遭，难免伤心难过，旁人说些子难听的话，你不听便是了，切莫再为无关紧要的人而伤害自己。”

“我们都.....”话说了一半，四娘子顿了顿，改口道“我跟你爹、你祖母都希望你好好的。”

“所以呢？”黎昭无所谓地卷了卷衣袖，“我现在脑子不太好使，此前的一切事情都记不起来了，你告诉我，九九八十一难我到底是经历了哪几遭才会寻死觅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