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楼往下看，楼下的院子里，还是那个女孩在扫雪。

旁边是一个刚能走稳路的小孩在捣乱。

她那冻得煞白的脸，被早上的太阳照得泛红，藏在一头长发里，随着扫雪的动作隐现。

“哎，这么早起床啊？”一个细脆的声音打乱我的思绪。

“嗯？你在问我？”

“对啊，还能有谁？这几天除了你，都没别人来。”

“那你也挺早的，我上个厕所先。”

“再回来，他们已经把雪堆在墙角，已经有了一点雪人的样子。要不要来帮忙搭个雪人？”

“好，等下，我多穿点衣服。”

从二楼下来，这近正午的阳光怕是走错了季节。

越走近这个女孩，越觉得温暖，直到脸热了起来。

“哎，我突然想到一个很好玩的问题，就是这么冷的天，你刚上完厕所有没有洗手？”

“洗……洗了……”

“这么冷，你傻啊你还洗？我这人属企鹅的，不怕冷。”

不一会儿，一个像雪人的东西就立了起来。

可能还差一个鼻子，来证明这是一个雪人。

直到那个小孩从厨房偷了一根胡萝卜插上。

“对了，你是从哪里来的？上次问你也不说。不会是什么通缉犯吧？我同学都那样说。”

“同学？你上几年级了？”

“高三，马上高考了。想着也考不上。我爸说考不上就给我买头牛，让我去乡下放，哈哈。”

“还没告诉我你是从哪里人。”

“反正不是日本人。你不用害怕。”

女孩忍不住笑：“日本人有什么好怕的？”

“我是从南边爬山过河来的，没见过雪。想着来看看下雪是什么样子。”

“哦。看雪？看雪不应该往北方去吗？怎么跑到我们西南来了？”

“这是西南？管他西南西北，对我来说，下雪的地方就是北方。”

这时，屋里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打个电话问问，你爸多久能回来？”

又叫了几声，这个女孩好像没听到一样，还对我说着话。

“小男孩扯着她的手，姐姐，姐姐，妈妈叫你。”

她才不耐烦地走进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