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群血性汉子!”监兵轻叹道。
“如果有下一场,日下能够有机会改变战法,不知会怎么样?”共先沉吟道。
“孤竹胜在兵器,”力牧道,“他们的长盾很不寻常,可以卸掉绝大部分的攻击,恰恰克制日下!”
“他们对战阵的运用也的确非常娴熟,”牟夷道,“咱们当初将他们拦截在了北镇关,如果进至平原,咱们伤亡恐怕会更大!”
“让孤竹冲到最后才好,再揍他们一顿!”贾齐与胡巢异口同声。
“孤竹对西王母胜算大吗?”应龙问道。
“虽然中州和西王母向无战事,”于则道,“但我对西王母的军阵并不陌生,应该不是孤竹的对手!”
“是吗?!”应龙想了片刻道,“不论是谁,这些日抓紧准备吧,共先,你们协助共鼓尽快改造和熟悉铜牙流星弩!”
“是!”
夜,楼兰城东一条狭窄小巷一处简陋酒肆,幌旗高挑,却无一个字,屋子不大,摆了几张木案,仅坐了两个人,左首正是大羿,右首却是大主觋,案上三两菜肴,一壶清酒。
“尝闻日下弓法剑术称绝天下,果然名不虚传!”大主觋笑了笑道。
“败了就败了!”大羿淡淡道,“不知大主觋千里传讯,相会西王母,可有何事?”
大主觋沉吟了片刻,抬头,四目相对,缓声道:“灵祖已陨!”
“什么?”大羿霍然站起,双眉立竖,威势陡盛,屋舍明显晃了几晃,盘盏乱响,泥沙簌簌而落,“你如何得知?”
大主觋安然自若,道:“泰神相告,并说和以前一样,不要去打扰了!”
大羿凝视良久,深深吐了口气,缓声道:“如何会亡?”
“妖皇所伤!”
大羿伟岸的身躯一震,紧紧盯着大主觋,“以师尊之能,居然会为魂魄不全的妖皇所伤吗?!何时?”
“四年前!”
“为何现在方才告知?!”
“自上次三界大战后,妖皇沉寂,如今,蠢蠢欲动,图谋匪浅,若不明其行迹,必将天道沦殆,生灵涂炭!”
大羿收回目光,阖目良久,“中州四地之外,尽为妖界,广袤无垠,如何寻找?!”
“妖皇或未在妖界,而在中州四地!”
“果真?!”大羿闻言,双眸神光暴射。
大主觋点了点头,“天师院与南宗北宫,已传柬葛天和缙云,而日下、西王母,由我告知,望能同心协力,查明妖皇踪影!”
“我应了!”大羿字字千钧。
“还有,不要告诉帝俊了,缘由将来自明!”
大羿沉默伫立不语,忽道:“大主觋认为西王母会如何?”
大主觋未答,反问道:“你认为呢?”
“将乱!”
大主觋微微一笑,“大羿认为日下呢?”
“有时候,或大破方能大立!”说着,大羿端起酒盏,一饮而尽,仰首沉声赞道,“好酒!”伸手将案上的酒壶拿了,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