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一方住宅,
朝天地之间朝阳的方向,眺望远山,手串里一枚獠牙,微微显光,
“我带你出去玩呀。”
你这么没品。
绑紧面具,启程朝冰夷族禁地的出口,一步一个雪坑,耳边,是应龙的喋喋不休。
“你一个人族,整日磋磨在这样的孤寂之地,这次去外面逛逛,”应龙停步,
“散散心也好。”
“我陪着你,一起守在这里,”同样停步未转身,轻浅的声音漏出,
“不好吗?”
“你哪里是陪伴我,”
一条牵引的光丝线,同绑在一人一妖手腕处。应龙停在洞门里,我站在洞门外。两人望向石壁,那里刻着冰夷族的标识。
“……分明是放不下。”应龙失笑,无奈的神情,不望她,望着旭日骄阳:
“若我也消散于天地之间。真担心,
你该如何自处。”
“那你就好好活着,”冰夷曾经告诉我,应龙尚有一抹神识存留于世,“本该……你们都能好好活着……”
我待在这里,
也是想平复好自己的心。
“阿宥……稳心。”
“我没事。”掩在面具的眼睛微微发烫,“面具,我戴着了。”怕自己分不清现实与虚幻,这般…有个法器傍身,
也很好,但……
“走吧。”
“走了。”
握住他的手,相握的手共同掐诀,解开两人腕上的丝线,灵光破碎,应龙温和了眸光,看着她,身影慢慢变淡……
看向他,眼中倒映着应龙的身影,强撑起自己脸上的笑容,他就那样逐渐消失。
我转过身,而笑意却在顷刻间消散,淡淡的愁悼,将一切化为乌有。
在到达原本正确的时间线之前,
我不能死去。
……不能死去,
那如何能,算作完整的人呢。
阴差阳错的别离……我只觉得,
清风不过耳,何处想晨安。
微轻的风拂过侧耳,似乎有温声呼唤,轻轻叫醒睡着的人。
撑在床缘,冰夷俯身,
暖和的阳光洒入房中,
安静地只听见树的娑娑声,有人悄然绽放出笑颜,见她醒过来,冰夷恢复如初的表情,只是微微红的耳廓,让他可爱至极。
清眸一笑,撑着伞,
而后,它自由地落于雪面。
我捧着一捧雪,奋力向前一抛,如更盛的雪花般,洒落,也被风吹得更远。
像是风起愁绪,乘雪散落走。
还是要继续活下去,
先找点事做吧。
坚定一些,
朝前走的步伐,
也变得轻快起来。
。
我出来的时机,可能有些不对。
抱起一只摔倒的小兔子,朝隐蔽的石丛林快跑。我单知道这里是大荒泽,是妖怪的家乡。却没料想到,这片山域,有妖兽能如此凶猛好斗。
“放开我。”兔子妖,害怕得很,在我手里不断挣扎,松开手,放她离开这里。
狰显真身,一步跳跃十米,踩住逃蹿的一只鹿精,力道不浅,仿佛要踩扁它的血肉与骨骼。就连隐藏在草丛里的一只蛤蟆,
也被他普度般都给干掉了。全身血红,形如赤豹。他有五条尾巴,在转身离开前,我还看到了他额间长有一只角。
而《大荒典》
【《山海经·西山经》】
中记载:“章莪之山有兽焉,其状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击石,其名曰狰。”
生活在章莪山,那里荒凉,没有草木,多长瑶碧。也是一个充满怪异事物的地方。
其声音如击石般铿锵,给人一种凶猛的感觉。脚步去走,成为难疑,我跑进高密的石林中,想为自己找到一线生机。
被戾气影响,原本温和的性情都会趋向暴戾。更别提,能被归属于凶猛一类妖兽的狰。戾气亲近杀孽重的存在,
生物、死器皆能如此。
“阿宥!”
“我知道你在里面!”
“给我出来!”
狰化为人身,踩着吐血重伤的小鹿精,黑卷的头发挑出一缕艳丽的红色,
“不出来,我就杀了他。”
他为何会认识我?
握住一把匕首,藏在袖中,顺便将脸上的面具收起来。我怕被那只妖抢走,
“你把它放了,我就出来。”
瑟瑟发抖的几只小妖,缩在石头堆前,静静地等待生命的终结。可突然,从他们听到的声音响起来,突然意识到,尚有求生之路。
“你这么做,不怕被神女惩罚吗?”
“神女如此身中瘟疫,她已自身难保,只怕现在,也是分身乏术。”狰的脚从那只小鹿精挪开,移身快步朝我袭来,
脸上的笑容逐渐恶劣,“我且问你,”攥紧她的手,将匕首转向对准她的脖颈,“为何要自寻死路,连累白烬生命残喘……”
狰颇有欣赏白烬的魄力与本事,预想与他结交成友,却没想到临近一步,结果被一个女人给拖累。“我可抓住你了,
你可真让我好找。”先前,那名人类躲进山林,被山林法则保护,狰即使再想杀了她,也无法成功。但今时……
。
身体逼近,尖锐的牙齿冒起寒光。靠近那白皙的脖颈,想去品尝那汩汩的鲜血。我承认自己魅力巨大,实在惹人喜欢,
但也没到谁都能接近的程度。
(自恋而已)
膝盖往脆弱处重击,解匕首散。转身退远。只留那只妖撑着石壁,脸色猛得苍白且疼痛得难以忍耐。两只手腕无端显出玉质环扣,束缚某只妖的行动,阻止他的偷袭。
跪在地面,俯身检查那只小鹿的伤情。以我自身认为,这伤很严重。但是对于妖兽来说,他们的恢复能力很强。
这些伤,尚是能痊愈的程度。手心灵光涌动,汇聚成一株玉凝草,
这些,
可都是我的存货。
见小鹿没有抵触行为,我把草靠近小鹿嘴边,便喂给他,“治伤的,别害怕。”
看来,以后得多种一些了。
总觉得,……不太够呢。